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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郊外的庄子,那庄子当年盖得时候倒没怎么费劲,后来娶了八嫂之后,重新翻盖修缮可是费了大功夫,就为着八嫂喜欢临水的房子,推了好些房子,挖坑蓄水,弄了老大的人工湖,直占了半个庄子。又因八嫂最爱隔着水听戏,说那样听着有味道,八哥又叫人在水中搭了个戏台,对面便是临湖的水榭,歪在水榭的鹅颈椅上,吃着瓜子,品着小酒,拂面是湖上的阵阵清风,耳边耳听着对面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文,着实是暑月里最舒坦的。所以说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小粘糕这东宫虽不差,要是跟八哥郊外的庄子比,可就差了不是一点两点。而且阿十自觉留在这个大监狱三天,已是很给大侄女面子了,更何况自己实在不想看见她那个花蝴蝶一样的侄女婿,自己性子直,又心疼大侄女,为了避免自己时不时生出的弑君之心,还是眼不见为净吧。大约自己那聪明到天怒人怨的大侄女,也觉再留自己住下去,弄不好真会出大事,便放了她出宫。阿十不顾小粘糕儿幽怨不舍的目光,头也不回的跑了,虽心里有那么一丢丢愧疚,却转眼就给她扔到了脖子后头。从宫里出来阿十没回国公府,而是直接让车把式送她去郊外八哥的庄子,她准备一直住到立秋,等凉快了再回国公府。不想刚出城没走多远呢,马车就停了下来,冬儿探出头去:“怎么停车了,不是还没到吗。”车把式忙道:“不是老奴要停车,是有人拦车。”车把式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老汉扑了过来,扒着窗框子声泪俱下的道:“这位好心的姑娘,救救我们家老爷吧,刚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晕在了道上,老头子等了一个时辰也没一个人帮忙。”冬儿指了指老汉身后:“小姐,你看那边儿真躺着个老人,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是活呢。”阿十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推开车门下车,就要过去看那躺在路边的老人,却给车把式拦下,小声道:“小姐,听说夜郎那边儿正闹疫病,瞧这两人身上的衣裳像是夜郎国那边儿过来的,别是过人的瘟疫吧。”阿十一愣,这个自己昨儿倒是听小粘糕提了一句,因那夜郎王总是sao扰大晋南疆百姓,以至南疆不安让朝廷很是头疼,尤其还总想联合南越起兵,实在不是个消停的主儿。大约老天爷都嫌他太折腾,天降了瘟疫,听说死了好些人,虽对夜郎国百姓来说是苦难,可对大晋来说却是个利好的消息,闹了瘟疫,必然国力凋敝,那夜郎王便野心再大,也不能不顾百姓死活穷兵黩武,用小粘糕儿的话说,这一场瘟疫,至少能换来南疆的两三年的安生。冬儿听了也有些怕:“小姐,要不咱别管这档子闲事儿了,万一过了疫病可不得了。”阿十白了她一眼:“若是瘟疫更不应该放他在此,更何况,还未看过,你怎么就知道是瘟疫,你别拦着我,我这荷包里有七哥配的香丸,能避瘟辟秽,不妨事。”说着推开冬儿,走了过去。弯腰探了探老人的鼻息,还有气息,说明并非死人,松了口气,寻了老人的手腕子,按了按脉,也算平稳,看了看老人的脸,脸上不知怎么蹭了一脸黑灰,嘴上那花白的胡子也不知粘了什么东西,粘在一起,一绺一绺的很是邋遢,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