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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在此时终于洇透了出来。雪染方才强行催动了术法不想撞在了陆风渺设的结界上。此时她勉强倚着树干支撑,没了半点反抗的能力。想到这里她艰难地别过了头去。然而陆风渺的纤长手指已经探到了她的交领之下。衣带滑落,宽衫半褪,大片猩红令人触目惊心。失重感油然而起,膝下一暖,她无力地贴在陆风渺怀里被他抱回了屋子。一个定身咒压在她身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风渺剪开她身上的中衣。他神色依旧是那样冷清,眸子里好像除了深沉也没有什么感情。他一剪下去顺着锁骨之下剪开了一道口子。昨天清好了创,他用的是止血的伤药。半仙体质毕竟不同于常人,按理之说是不应该再出血的。血色有红褐亦有鲜红,无非是强行运气所致。早先干结的血液已将棉布死死粘在伤口嫩rou上,淋漓不堪。修道之人何曾不知重伤不可运气,轻则伤□□裂,重则气血迸泻而亡。是谓血为气母,气为血养。他微微压了眉头。雪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俎上鱼rou。“你便如此讨厌呆在这里吗?”声音听的人心里发颤。“我不习惯有人为我疗伤。我不是凡人,不需要大夫。”雪染的声音相比上午更加虚弱了,“况且我甚至连你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能下结界、定身术的大夫,的确很少见。“所以你让我任你自生自灭。”他声音低沉,随之雪染肩上一片温热,剧烈的疼痛随之袭来。她的汗珠很快冒了出来,咬着牙说不出话来。“你无须多想,我白日里也不在这里,你全当一个人安心住着。在我眼里,你与山下百姓并无区别,治好了病也无需承我恩情。”他的声音淡淡的,伴着浣洗的水声。她有点无奈,也有点失落,总之心上是淡淡的忧伤。可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她吃力挑起了一丝微笑,似是自嘲。又是新一轮的温热。盐水和着鲜血染得纱布都是淡红色的。血腥气味随着升腾的热汽弥散在屋子里,还有一点似乎是莲花的香气。两下无言。她粗糙的喘息声格外清晰。当氤氲热汽熏得雪染的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陆风渺把一块洁净干燥的纱布噎到了她嘴里。“忍着点。”声音似乎带着一点决绝。似是剥皮之痛,雪染几乎在一瞬间昏了过去。一张虽然泡了很久但依然浸满了干血的巴掌大的布片被放在了瓷碗里,瓷白上是丝丝血迹。星星点点的红色组织在血水中伸展。陆风渺神色无奈。暗叹眼前女子这样固执,必定吃尽了苦头。就好像他不固执一样。上完止血的药,趁着雪染痛昏过去,陆风渺顺便检看了她身上的其他伤口,擦洗换药,一丝不苟。一身的伤也敢去渡雷劫,实在不知天高地厚。自古来修炼不精死于渡劫者不在少数。重换好了中衣,掩实了被子,素白身影被吞没在了夜色里。她的床头规整地放着一叠衣服,是淡竹的颜色。里面夹着止血消炎的数种伤药,还有养心脉的。一只素净的白玉云纹簪子压在衣服上。清透的光逐渐驱散了昏暗,湿冷的晨风透过窗缝漏了进来,屋子里依旧洋溢着淡淡的血腥味道。褥单微皱,被子软软堆在了一旁,已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