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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奴婢绝不敢妄求大王垂怜啊……”桓夙被抱住的腿僵了僵,一抬眼,只见孟宓微愕,又不敢声张,脸色古怪地看着他们。桓夙登觉吃了闷亏,恨恨地甩开骆摇光,“走开。都下去。”原来如此姿色的美人,也换不来他的荣宠啊。孟宓更惊恐了,偏殿人散如流水,他一步步走近,她抱着棉被直往后缩,弱弱小小地蜷成一堆,桓夙音色骤冷,“给孤滚过来。”半年已过,他已十七,再过三日,是孟宓的十五生辰。依照楚律,女子年满十五,父母当为其择婿订婚。若十七不嫁,还有罪罚,必须上交钱粮丝帛,时间拖得越久,所缴纳的税收更厚。战乱时代,多事之秋,此举不过是为了鼓励适龄女子早婚,为楚国多诞男丁,忠勇守国,修兵戈,储钱粮,备不时之患。若孟宓没有入宫,三日之后,孟家二老决心为孟宓定下的女婿,绝不是他。他用了很久才明白自己的卑鄙,欺负她,不过是幌子,他只是一想到这个笨丫头要在一个他目不能及的地方,与一个他素昧平生的男子琴瑟和鸣,他心里犯堵。不论怎样,先截了人,让她一生离不开他的掌控。卑鄙又如何?不折手段又如何?桓夙心想。他的眼眸蕴着深沉的光,手指抓住了孟宓扣在掌下的被子,孟宓激灵地往后躲,惊慌失措地满床爬,宛如一只他在林场以箭镞瞄准的梅花鹿。“孟宓。”她不敢答应,手脚僵在床榻边,战栗着撞翻了参汤碗,外边的人要闯进来,被桓夙沉声喝退,她已经要掉下榻了,桓夙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将孟宓连人带被裹入怀底,她愣愣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四肢僵直,宛如木胎泥塑,呆滞地哆嗦着唇。桓夙摇了摇她,“给孤说话。”“我……”孟宓极缓慢极缓慢地转过头,然后又低下来,语气微弱,“奴婢,不敢。”桓夙要被她气疯了,她几时这么乖还自称“奴婢”,“不许说这两个字!”孟宓怔住,她想了想,刚才说了四个字,却不晓得他不让说的是那两个。桓夙从锦被下把手探入,握住她的手腕,已经聚起了温热,他侧过脸,“还冷不冷?”他们挨得很近,桓夙一侧脸,几乎便与她吻住唇,少女如花苞般粉嫩娇软的唇瓣,残余的参汤泛着光泽,他明明吃什么都食之无味,却忽然很想尝一尝她嘴里的参汤,是不是别是一般味道。这念头一起,他却又唾弃自己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忍,何谈大谋,恨铁不成钢地撒开手,孟宓应声倒在榻上,她清瘦了很多,除了脸颊上的两坨rou,整张脸再无丝毫赘余,尖尖的下颌,光洁鲜嫩。她的眸子盛着水,脆弱而无助地看着他。桓夙心里头的恶念以瘟疫的态势蔓延下来。他克制着自己暂时不能动手揉搓她的脸,孟宓又诺诺地开口了,“大王,这次定然冲撞了太后了,太后与大王,毕竟是母子一心的,奴、奴婢不敢成了离间之人。”他眉心一凝,忽然想起来,南阁楼藏书之丰,在楚宫是数一数二的,她被幽禁了半年,自然都在读那些无聊的书,心里摸清了些楚国的底细。心中又生怜意,彻底不忍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