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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心尽力替自己儿子沉冤,思及于此,他赶忙补充道:“犬子若得保命,老夫另有厚礼送上。”杨清笳闻言只是随意扯了扯嘴角:“我需要你给我出一份证明委托的手函。”---------------顺天府署衙,狱房。杨清笳拿着郑彦时出具的手函,在狱房班头带领下来到了郑阕所在的牢房。班头甩着刀把用力地敲了敲囚栏,扯着嗓子不耐烦地叫道:“郑阕,起来!有人来看你!”地上瘫着那人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奶奶的!叫你起来,没长耳朵吗?”班头将囚栏敲得当当作响。“麻烦小哥开门让我进去。”杨清笳道。班头故作为难:“这可不太好办,你也知道这人可是要犯,要是有什么闪失……”杨清笳心领神会地掏出一两银子,塞进对方手里。班头立马就改了口:“不能在里面太长时间啊,一会儿早点出来!”他说着走过去将锁打开,见杨清笳独自一人,又道:“你待会儿小心点儿,这厮昨天喊了半宿,现在才消停了点。”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儿八成是受刺激了。”“有劳了。”杨清笳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牢门。班头见状走到了一旁把风。杨清笳缓步走到那人面前,唤道:“郑公子。”郑阕闻言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他歪着身子坐在地上,抬头看她,一开口嗓子像个五十年烟龄的老烟枪:“你是谁?”“我姓杨,是你父亲请来替你诉辩的状师。”“状师?”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哑声笑道:“我不需要什么状师,反正都得死……”“事情还没走到最后,不要妄下定论。”杨清笳声音温润和稳,在这阴冷的地牢里,听起来十分的舒服。郑阕借着狭小的气窗透进来的一丝光线,隔着四散飞舞的尘埃打量她。杨清笳耐着性子让他打量,随即道:“看好了吗?如果看好了,就跟我说说当日的事情经过。”郑阕突然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我叫杨清笳。”她丝毫不回避地道:“曾经与你有过婚约。”“是你!”他想起来自己儿时有段时间,太公偶尔会领着他去一户人家做客,那户人家有一个小姑娘,总是在远处好奇又怯怯地看着他。稍微长大些后,他听父亲说,那小姑娘与自己有个上一辈定下来的口头婚约。不过自己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小姑娘怯生生的眼神。后来他父亲自作主张将婚事推掉,他也未说什么,他喜欢的是才貌双全,家世显赫的李溶月,不想娶一个连样貌都记不清的小户女子。“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他没想到多年后二人再相见,竟然是此种情境,郑阕心中羞怒不已。杨清笳道:“我没有闲工夫特意来牢里看你笑话,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状师,替你诉辩的状师。”“女子也能当状师?”郑阕并不相信,他自暴自弃道:“这案子铁证如山,李家一定会置我于死地,一切都完了……”“人是你杀的吗?”杨清笳问他。“是与不是现在又有什么用,我死定了,他们不会让我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