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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自他年幼起,就四处奔波。他的童年是跟着家中的老人度过的。老爷子是空气学专家,爱看新闻,关心国家大事。遂他这当孙子的,每晚都听着老爷子念叨时政,闭眼睡去,大清早又听着收音机里的国家大事,睁开眼来。老太太在名校任教,是世界文学领域的老资格,别人读书认字都从“锄禾日当午”开始,他的启蒙教育却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卑鄙的灵魂摆脱压迫后便要压迫别人”启程。他说起童年来,普通话里也带上了老北京的味儿。从前祝清晨没觉出来,大抵是因为他搞新闻,也曾纠正过那口京腔,如今随意起来,也染上了一星半点的调子。挺好。薛定说:“我自小就不爱跟人混一块儿,总觉得身边的人,相处一时可以,时间一长,秉性脾气都摸了个底儿透。”你瞧瞧,他说底儿透。这词她反正不会用。他又说:“一旦摸清楚别人的脾气,就觉得有些乏善可陈,你的所有举动会得到什么样的反馈,你都一清二楚。他人心中想什么,自私自利的,卑鄙阴私的,全看在眼里。”“同一个地方,也不愿待太长。平静的生活是一潭死水,总觉得生活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里,人都会变成涸泽之鱼,起初还想摆摆尾,到后来就跟在泥浆里似的,游不动了。”所以后来,他成了记者,又从记者成为了战地记者。老爷子的新闻教育功不可没,老太太的文学大义也劳记在心。在烽火连天的世界另一端,他看见了太多超越个人情情爱爱的惨烈景象,然后就再也回不到平凡的岁月中去。“……索性不谈了。我这职业,高危,不安定,谈了也是平白无故浪费别人的时间。更何况,也没人愿找我这样的。因为外表、外在条件,一时受到吸引,但凡了解了我的职业状况,恐怕也都避之不及。”他的声音在耳边,低沉,柔和。不同于那个奔波在烽火中的男人,亦不是那个英勇冲上前线的战士,这样的薛定,忽然间变得很有生活气息。是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替她做饭的人。是趴在沙发上等她买药归来,结果自顾自睡过去的人。祝清晨听他说着话,忽然间忘却了环境,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没有了。他们躺在一处,未着衣衫。但那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她在黑夜里望着他,看他微微开合的嘴唇,看他隐隐颤动的睫毛,看他英俊的侧脸,听他低沉的嗓音……她盯着那开开合合的嘴唇。心底忽然有了一小团,上下窜动的火。慢慢地,尾音游移着,问出一句。“那我呢?处久了,也觉得乏善可陈吗?”男人一顿,侧眼看她,轻飘飘的一眼。“你?”那音调,似笑非笑往上扬了扬,勾得她心痒痒,呼吸都屏住了。“对,我。”她还强装镇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