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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唐白撇头和阿竹说话,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发觉他也在看她,深幽的眸子里,她看见一抹哀伤,一点悲凉。还有,即便是落魄邋遢,也掩饰不住的与其他男人不同的,器宇轩昂。有了顾少钧的加入,行路就要方便许多。她二人上马,顾少钧很自然的牵过缰绳。唐白没有拒绝。她二人吃饭,顾少钧很自然得去买去打水。唐白没有吭声。她二人遇到灾民,顾少钧很自然的挡在前面。唐白没有说话。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像来时一样,像她们一路作伴,从未分开过一样。可是,他们三个人都知道,还有三天的路程,等上了京城,有了名医诊治,顾少钧想起一切,他们就是陌路人。一个侯府世子,一个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落魄小姐。绝无可能!这是宿命。唐白蓦地想起茶树下的那个吻。可他说他不喜欢她。是不是,那一刻,早有预见。有缘无份。孽缘!她不是无理取闹不分是非之人,他也不是。等上了京,查明真相再说罢。儿女情长,不是此时该想的事情。唐白发觉,她有些踌躇和彷徨。恍惚间刀剑声响起,不知道何时,他已经与来犯的人,乒乒乓乓打起来了。阿竹下去帮忙,留她一个人,骑坐在马上,看着人群中,他一身葛布玄衣,击退一波又一波,冲着这匹马咽口水的灾民。阿竹身在马下,护着马,护着她。两个人形成了一内一外两个圈子。阿竹近,顾少钧远。有人瞅了空档,扬起木棍,从后面兜头朝顾少钧的脑袋打去。“小顾小心!”唐白忍不住失声大叫,她发觉自己浑身紧张的难以自持,似乎那木棍要打在她的头上一般,心都揪了起来。原以为波澜不惊的,只不过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内里波涛翻滚,她不敢去觉察。小顾听见她的叫喊,转过身来,避开那一击,将偷袭之人一脚踢开。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小顾和阿竹两个人打得越来越累。这些灾民都是可怜人,不能痛下杀手,只能击退。可是击退了他们还会再爬起来,再涌上来,再攻击。如此,恶性循环。唐白坐在高处,她看见更远处,有小孩子瘦骨嶙峋,饿得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一旁满脸黑灰的妇女,悲恸嚎哭。她看见,在包围圈的更外面,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大爷,哆哆嗦嗦的捧着半个生地瓜,递给已经饿得眼睛都睁不开的老伴儿。她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拉住一群经过的穿着好些的,红光满面的当地人,指着怀里看起来两三岁的孩子,焦急的说些什么。那孩子头上插着草。插草表示待卖。不知道是能卖三十文,还是五十文。如今,也不过是一两个馒头的钱。唐白心里很酸,酸胀酸胀的。小顾回头冲她喊:“你先走。他们要的是马!”唐白一狠心,唰一下甩鞭子抽马屁股,马撩开蹄子往外跑。只是,下一秒,不知道是谁,挥着刀蹲下身,朝着马腿一砍,马就往前一跪,悲鸣着摔倒了。唐白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