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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右看看,歪着头看看,正着头看看,远着看看近着看看,只觉得确实面熟,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你不说我还真没觉得,现在一提到这事,我就觉得了,真是啊——”“眼熟是应该的。”于思平呵了一声,似笑非笑,“我和我二哥生得算是有几分像。”“你二哥?”含光皱着眉用力回想,“我有认识谁家公子是行二的吗?”“当然有啦。”于思平悠悠道,“你死的时候,他就在你床边呢,还是他激发你的潜力,你才留下遗言的么。”哐当一声,含光情切之下,想要站起来,脚又是软的,整个人扑到地上,跌得极为狼狈,把一碗豆浆都翻在自己身上。可她丝毫也不在意顺着长发流淌下来的浆液,瞪着于思平方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记忆疯狂回涌,剧痛、昏沉、脱力,模糊的视野里许多人来了又去,后来,她忽然清醒了过来,凝聚起最后的力气留下遗言。那时她已经明确无误地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连呼吸都很费力气,那清醒像是燃烧着她心头的血液……连清醒本身,都是晕晕乎乎的,仿佛随时都能熄灭。是啊,在来来去去的那些人里,唯有一个人的脸一直很清晰,只是她当时太忙于应对自己将要死去的事实,却遗忘了那个……那个让她能说出遗言,能做出一点托付的大恩人!那个人她从前见过,他如水墨四溢的魏晋风流,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只是那毕竟是她还很小时候的事了,直到于思平提起来,记忆的阀门这才轰然打开,那个人的言笑举止,一下全涌了出来。他和于思平,的确长得很像!“我……我记得权夫人娘家姓于。”她怔怔地道,“于思平、于思平……你前世行四——你是权家老四季青!”于思平平平淡淡,走到含光跟前,蹲□子略带嫌弃地把她给扶起来了。“有必要这么吃惊吗?”语气里就透着对这一惊一乍的不屑,还有对含光智商的藐视。“我知道你是谁以后,还纳闷呢,你分明见过我二哥几次,怎么居然从来也没想起来?”含光吃惊得都不会说话了,她还沉浸在以前的记忆里。“我们……我们真的见过啊!你那时候还好小,我出嫁以后到你家去吃酒,你那时候就侍奉在你娘身边,多大啊?有十岁吗?”“咳咳。”有人不爽了,“你记性很好嘛,要不要再说啊?”含光虽然脑子还不大能转动的,但是听到他的语气,本能地就闭嘴了,她看看于思平——不,权季青,又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权季青,沉默了半天,终于冒出一句话。“那你应该叫我姐啊!”“拜托,我穿的时候比你大好吧。”于思平终于恼了,他剜了她一眼,阴恻恻道,“你还想知道你那两个孩子的后娘是谁吗?”含光立刻就跪了——她当然想知道!而且,于思平应该也当然会知道。大秦的国公府可就只有那么几家,根本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权家和许家虽然来往得不算密切,但她表哥那个身份,平国公世子啊,焦点人物呢。他再婚娶了谁,权季青肯定是会知道的。“想知道想知道。”她谄笑道,“这个,公子——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