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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谁。

她只能将脸转向窗外的夜色中，寂静地去判断谁是谁非。

“江小姐，现在可以签了吗？”马阳誊打破她的思绪，他似乎在迫切地希望她能马上下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江小夏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她说，“既然严无襄的职位和股份都是我父亲给的，那就说明他有值得我父亲足够信任的地方，我认为这样擅自撤销他的职务和收回赠予给他的股份有很大的不妥，所以还是先等一等。”

“等什么？还有什么好等的？”马阳誊皱着眉说，显然是对江小夏的态度感到不悦。

相比马阳誊的急躁，吴晟辉倒是表现平静，他不紧不慢地应道，“既然江小姐顾虑周全，那就等等看吧，严无襄的所作所为很快会暴露在你的眼前，我想到那个时候，你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赞同我现在的做法。”

江小夏点了点头，对于以后的事情，她并会去多想，而眼下，她最为在乎还是父亲的案子。

时间已经不早了，潘百灵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去处，她也只是说了马上到家。

吴晟辉见江小夏准备告辞，于是他提议开车送她回去，但是她婉言拒绝。

从幻彩广场出来，江小夏恍惚看到前方停着的车子好像是卢景源的。为了确认清楚，她走过去看了看。

车牌号确实是他的没错。

她弯着腰透过玻璃看车内的情况，但是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她正琢磨着人去了哪里，又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她回过头一看，果然是卢景源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好。”江小夏挂上敷衍的笑容。她打算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跟他打完招呼后就离开。

卢景源故意抬起手腕做出看表的姿势，他说，“还不回去？”

江小夏知道时间已经很晚了，她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多做逗留，转身就要走。

“上车吧。”卢景源在她背后喊住她。

江小夏回过头来，她不太确定地问，“你是让我上车吗？”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卢景源一边说一边向驾驶室走去，他正眼没瞧她，倒也不打算她会答应。

江小夏不客气地坐上了他车子的副驾驶位置，她好奇地问，“张先生呢？”

“已经很晚了，我让他先下班回家。”卢景源回答。

江小夏暗自笑了一下，心想卢景源还算是个体贴的上司。

见他认真开车的样子，好像他们之间无话可说。江小夏犹豫在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其实她很想向卢景源咨询一下天寿公司的事情，但是又被他一张严肃的脸作罢。有时候，他不说话的样子着实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忙完这一段，你可以继续回来教景寻画画。”卢景源突然说。

他的话好像是从半路上被风吹进耳朵里的，江小夏并没有及时反映过来。

“景寻是个内向的女孩，朋友不多，就麻烦你多多照顾她。”卢景源客气地跟她说。

江小夏应了个好字，侧过脸去看卢景源开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