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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就胆子大的,趁机起哄。小队长让节南说得心头活络了,干咳一声,调过头去,没再说什么。节南用胳膊顶顶崔衍知,“说呀,大人。”这要是别人,崔衍知肯定一个字不说,但他很明白兔儿贼的意思。本来说好宋子安和他先到西暮崖,兔儿贼到凤来县打探一下,而后同他们会合。他出现在这里,兔儿贼当然会有疑问。她混在大今士兵里,甘冒曝露身份的危险而发问,自然是急切想得到答案。他并不信任这只兔贼,可他决定告诉她,因她先给了他一个重要情报。呼儿纳在此。呼儿纳是战神,也是杀神,性子暴躁无常,虽然运得一手好兵法,却喜欢用恐惧控制人心。称他为战神的人,一半盲目崇拜他,一半无奈臣服他。呼儿纳在此,崔衍知就知道,他这条命的幸存机会大大减少。兔儿贼也是个性诡异,喜怒难料的怪胎,可至少不是呼儿纳那边的人,不论他自己的喜恶,他这时需要争取她。所以,崔衍知就说了,“我手上有你们大将军要找的重要文书。”别人听不懂,节南当然一听就懂。崔衍知手上有北燎四王子和她爹的约凭。节南知道这样东西不但对呼儿纳很重要,与自己也切身相关,心中不禁大惊。眼看就要经过一个小巷口,顷刻之间,她做出了出人意表的举动——一手拽住崔衍知的胳膊,一脚踹开旁边士兵,跑进了巷子里。崔衍知但闻身后士兵呼哨怒喊,同时也气兔儿贼坏了他的大计,脚下却莫名停不住,跟着兔儿贼穿街钻巷,进一间破屋,过一道砖墙。这时,四周才完全静谧。不再跑了,崔衍知才能恼火得冲眼前人低咆,“兔儿贼,你可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尾音的怒气消失在那张回过脸来的兔子面具上。这家伙什么时候戴上的面具?真是——节南急喘一会儿,拍拍心口,长吁道,“到底谁做蠢事还不一定。大人,麻烦你,把那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告诉她,和把东西给她,重要性完全不同。崔衍知不动,只道,“因你鲁莽行动,呼儿纳会全力搜捕你我,更有理由杀了原本作为来使的我,而我们又根本出不了县城。不是你蠢,谁蠢?”节南往不远处的墙下努努下巴,“大人瞧见没?呼儿纳杀人,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守信。你自己把自己当来使,在呼儿纳眼里,就算你是南颂皇帝,手持玉玺也没用。”崔衍知顺节南的目光看过去,瞧清墙下都是尸体,立时沉痛闭了闭眼,吃力开口,“城中所有人都……”问不下去。“还有约摸五百人,在当年桑大郎开的春金楼,挖找你手里的东西。显然,呼儿纳认为那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比哪儿都找得细致。”节南的手掌仍摊开着,“大人,此时此刻,整个凤来县,只有你我一心,而我可不想为了一件假东西豁出命去。”崔衍知想到还有一匣子的物证,心中颇定,从怀里掏出帛卷,放进节南掌中。节南打开看过,忽然背过身去。崔衍知一时不明白何意,稍愣片刻,却闻到了烟味。他猛地拨转兔儿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