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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经营佐枢的作为来看,他绝非是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是缺少一个发作出来的当口,结果偏向哪边,还未可知。她脑子里灵光突的一闪,看向面色微沉的卫凌:“卫叔虽说性子急了些,何至于如此失了分寸,在朝堂上大打出手?”卫凌稍一迟疑,抬手蹭蹭下巴,轻轻嘶了一声。...焚香炉两端的龙口里袅袅冒出烟雾,殿中只偶尔响起几下纸张翻动的声响,成斐坐在下首,神色平静,手中笔毫在卷上蜿蜒游.走,不时去蘸砚台中研好的鲜红朱砂。殿中愈加静谧,依稀可闻刻漏发出的窸窣声,良久,案后的人直起身,合上手中奏折,啪嗒一响。成斐早已停了笔,见江涵抬起头来,旋即起身将晾在小桌上的画递给他。画上女子栩栩如生,身段窈窕,姿容姝艳,似夏日榴花簇满,热烈红裙衬的腰段和四肢愈加白腻柔软。江涵扫了一眼,笑道:“成卿画工越发进益了。”成斐淡道:“陛下谬赞。”江涵的目光复旋到画中女子身上,最后停留在她的锁骨处,眼角多了几分兴味,指着那里道:“连痣都一个不落的点了出来,可见成卿观察的多么细致。”成斐笑了:“陛下自己的旨意,到头来还要取笑臣看的太仔细,什么道理?”江涵嘿然,将画卷起:“不过是一个疆外舞姬,人们觉得好看也就图个新鲜罢了,并不及陈中女子,何况还不安全,你若愿意,朕赏你几个出挑的侍女,你带回去便是。”成斐咳了两声:“不敢,陛下还是自己留着吧。”江涵哈哈笑道:“朕玩笑两句罢了,”他面上笑意不减,却话锋一转,声音微微沉了沉,“今日朝上的事,你怎么看?”成斐神色无波无折,只道:“卫大夫本职之责,性情所致。”江涵负手踱到案前:“就这些?”成斐站在座椅旁,眉目清朗:“卫大夫遵上尽忠,只是免不了日夜cao劳,休养几日也是应该的。”江涵一时结舌,举起一根手指头,须臾指着他道:“就你眼毒。”成斐含笑,温然不语。江涵甩袖回到案后坐下。朝臣都动起手来了,固然丢人了些,然则一能试探大臣们的偏向,二能名正言顺的去查,且动静闹得大,即便戚覃要拉着太后给他施压,也不能说什么。他抬首看着他:“朕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成斐应声:“谁?”江涵手指嗒的往案角一敲:“佐枢长,封策。”小皇帝旨意下的很利索,卫大夫踹完李均,扔了朝靴,痛痛快快去闭门思过了,至于别的处罚,圣上英明的表示,将事情查清楚再说。卫大夫将门出身人高力大,李均却肥肠满肚大腹便便,虽是一脚换一脚,实则谁吃亏?反正他觉得不是自己。苏嵃断言,卫老爷子是最能得罪人,也最不怕得罪人的官。在一旁听老爹絮叨的苏阆肃然起敬,看向卫凌的眼神里还多了几分惋惜,苏嵃默默然,心道姓卫的年轻时也是个贫嘴,嘴上却说:“阿凌亦很有几分你爹的风骨,是个是非分明的孩子。”卫凌推辞着不敢当,看向苏阆时眉梢却欢快的扬了扬。苏阆回以鼓励性的一笑,转身看看暮色将沉的黄昏,起身道:“爹,我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