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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女儿后背,一边念道:“你放心,你爹不会不管你。大不了,你就回唐府跟娘亲过一辈子,可好?”“好。”跟娘亲过一辈子,听上去不错,唐琬并不反对。只是,陆游与王氏曾经身不由已,她唐琬亦冒出了身不由已的时候。五个月后,王氏见肚子了。陆老夫人高兴坏了,逢人就说,她又要抱孙子了!唐琬则诧异得心生郁结,王氏有孕,此乃多少真相的铁证?铁证了,陆游碰王氏了,铁证了,她确实“无子”,亦铁证了,她返回陆府无望了,无望了!起初,她以为只要能与陆游一起,住别院住木屋,都没关系,当小妾甚至侍妾,亦无所谓。可得知王氏有孕后,她惊恐地发现,原来自己又犯了七出之一――善妒!她心中涌出一千句一万句讨厌!可她说不清,这是讨厌王氏有孕?还是讨厌陆游当别人孩儿的爹?抑或讨厌自己的讨厌?这一回,除了伤心,她还有气愤甚至怨恨,更可怕地,那气愤怨恨似要覆过伤心!她躲在厢房,锁着门,捂着耳朵,不管不顾陆游在门外如何拍打嘶叫,就是不开门不现身!“你走吧!”她倚着门,强忍哭腔,悲愤负气地对门外的陆游低喊。“我不走!小琬,你容我解释!”陆游恨不得把阻隔的门踢烂。何需解释?她一切明了。陆老夫人需要孙子,当儿子的他照办便是!她拖着软弱无力的身躯,躺至床上,瞧了瞧门外的身影,蓦然认为,她与陆游,相隔的,岂止一堵门?她阖上眼睛,自始病倒。第8章第8回回唐府“椀榶,您真可怜!”望着躺在床上羸弱的恩娘,小狐初受牵动,差点落泪。忆当年,她被捕兽器所伤时,其凄凉与绝望,跟眼下的恩娘一样一样的。唐琬坐在床边,瞧着当时抱恙的自身,唉,确实蛮可怜的,她不否认。她记得,那时的她,几近夜夜难眠,不是身子难受,就是心难受。浑身上下总有难受的地儿,如何躺,如何都不舒坦。“小牙,可否为她凑一曲安魂调?”眼瞧床上的病患眉宇越拧越紧,唐琬知晓,她又难受了。“小牙懂的其实并不多,要不,椀榶您来一曲?”小狐把长萧递给她。唐琬摇摇头,浅笑道:“妾身不懂凑萧。”闻此,小狐便不强人所难,依恩娘的意思,吹凑了一曲安魂调。病榻上的唐琬,许是听见了,她眉宇徐徐舒开,身子的微搐亦少了一些。半晌,终于传来她酣睡的轻弱均匀的呼气声。另一厢,王氏有孕,女儿卧病,唐府气结!唐老爷得知之后,立即派人闯进陆府别院,二话不说把女儿强行接回娘家。别院的丁仆慌张仓促地奔回陆府,把此事匆匆告知陆游,由于太匆匆,全然忘了陆老夫人亦在场!陆老夫人惊讶不少。原来儿子一直把休了的唐氏藏在别院?!好大的胆子,居然还瞒了她数月!她愠怒地瞥了一眼席上怀着身孕但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氏,冲着儿子苛刻地喝道:“游儿,他们要人,送回去便是!咱们陆府,不稀罕!”陆游自认理亏,亦不愿当着新媳妇的面与娘亲吵起来,便一言不发地赶随丁仆冲去别院。然而,当他赶至时,别院已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