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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正是梁王?季妘心头大震,即便再不愿意相信,这远在鹿州的人已经到了京城定安却是事实。“坐吧!”梁王这样说道,随手就把书扔在了一旁的炕几上。其实,若是季妘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梁王哪里看书看得入迷,分明从她进屋之后,眼角余光便一直注意着她,至于那书,早就拿反了,而梁王却不自知。耳房内,除了书案后的凳子与梁王坐的炕上哪里有别处可坐的地方,想了想,季妘在炕的另一侧坐了。“季府短了你吃穿住用不是?”梁王看着季妘脸色有些憔悴,皱了皱眉道,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又瞧她穿的衣裙,几近白色,寡淡了些,不如红色热烈。季妘一脸惊讶无措的看了梁王,眼神儿里似乎在问,您如何有此一问?“本王见你脸色难看,不是没吃好睡好,难道还是不乐意见本王?”梁王眉头皱得更深,面上立时显了两分不悦。“非也。”季妘凝神垂首,有些领教到了梁王的喜怒不定,只恭谨道。见季妘这般戒备的模样,梁王更是不悦,当初胆大包天拿他性命做威胁时候的狠辣劲儿去哪儿了?现在倒是乖顺。“罢了!”梁王缓和了面容,屈指敲了敲炕几,沉吟道,“你为何就与四皇子过不去?”季妘神色一动,不答反问,“王爷,您觉着太子爷的位置真的稳么?”梁王一怔,他是经历了夺位之险的,只要没真正坐上那个宝座,是太子又如何?而且季家是定死了的太子一党,他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季妘为何就针对了萧琛瑞一人,抚掌一笑,言,“道是如此。”“可你怎的就觉得只萧琛瑞一人有威胁?据本王所知,沈慧妃之子萧曜也不是个简单的。”梁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妘,“你祖父虽去了,但其门徒无数,且你父亲亦是全力扶持太子,你不在闺中抚琴拈针,cao的是哪门子的心?”今日登梅宅之门所见之人是梁王,再加上适才厅内所见的梅雨山水图,季妘一下就想了个通透。梅雨山水图乃江慎之父亲江鸿所作,内里藏了一封前太子重的亲笔书信,信中言明江鸿一脉实乃无辜,还望新帝勿要牵连带罪。当初,季妘是知道有密信一事,本以为是画中暗喻密信所藏之处,却没想到此信就藏在画中。而季妘知晓画内蹊跷后,不久就让哥哥季时沐将此画交予了他的先生梅章。如今,梁王不顾先帝旨意,暗中入京,藏身于梅宅,不就是说明梁王他与梅老先生交情甚笃么?这样看来,季妘暗中收拢江慎之的事情,从她将那画叫季时沐带给梅章之际,就已经被梁王知晓了。梁王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季妘为何独独针对四皇子一人,可她能说梦里就是萧琛瑞得登大宝么?不,她不能。季妘摸不清萧焕风到底知道多少,神情越发谨慎,闭口不言。“你!”梁王被季妘这戳一下就露出满身尖刺的模样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探身过去抓了季妘的手臂,眉眼冷厉,笑得邪性,“季妘,真当本王不敢拿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