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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文景帝叫起,这才一脸惊讶,好似才注意到了大殿之中的范老大人。文景帝细细看着这个低眉敛目的四儿子,衣衫单薄凌乱,可见是来得匆忙,而脸色苍白,两颊略红,额际微有汗意。这瞧着是病了,文景帝端坐书案之后,看着呈对峙之姿两处而立的范老大人和萧琛瑞,到底是淑妃给生的儿子,小时候也是疼过的,“你这满头大汗,是一路进宫匆忙累着了,还是怎的?”萧琛瑞忙退后几步,拱手,“回父皇的话,儿臣身有不适。只闻君诏,不敢懈怠,这便匆匆进宫,失仪之处还望父皇恕罪。”文景帝瞧了一眼另一侧站着的范良,那眼神儿似乎在说,朕的皇子可是病了,你待如何?不过,想来也是,以现下之期,泠水河冷寒侵骨,落水的可不仅仅是那位被救下的小姐。范良不为所动,不论四殿下病是没病,德行有失却是确有其事。老大人甫一开口,字里行间的质问,字字句句皆是戳在萧琛瑞心头,萧琛瑞脸色更是不好,却是闭口不言,神色戚戚。“果真如此?”文景帝见萧琛瑞半分辩驳皆无,不由沉了脸色,此事可大可小,可如今闹将出来了,到底有损皇家颜面。文景帝这一问,问得萧琛瑞嘴巴发苦,他突然想起东宫的太子爷,若是易地处之,今日染病且在此受诤臣诘问的是萧越泽,不论事真事假,父皇定会回护一二的吧!然而,他是淑妃之子,萧琛瑞面上神色更显愁苦,言道,“非也!儿臣窃以为子女承之父,受于母,皆是自小被双亲视之如珠如宝,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萧琛瑞忆起往昔,徐徐道之。年幼之时,他亦于玖珍宫承欢父皇、母妃膝下,时时思之念之,如今成年后到没有了往日亲近。当日,他救人之举虽有损女儿家声誉,但念及何氏月莹尚未及笄,即便其双亲俱丧,也是曾受父母珍爱的。是以,便想着与季家大人相约女子笄礼之后再行结亲,也算全得了何月莹已逝父母对她的拳拳爱子之心。萧琛瑞一席话下来,范良自思家中年幼稚子,大有感怀,直道错辜四殿下仁厚之心。文景帝亦是想起那年,贤妃所出二子与如今宁贵嫔所出三子嬉戏之时出了意外,二子早夭即世,三子自此有了腿疾,此后又逢向淑妃传来喜信儿。大悲之下又遇大喜,文景帝对萧琛瑞这个儿子也是上了几分心,只怕其同二、三两子一般遭遇,玖珍宫中也是留下不少父、子、母三人共享天伦之乐的美好回忆。“淑妃亦是常于朕的耳边提及你对她至善至孝,你于朕亦是至忠至诚,是朕的好儿子。”文景帝感慨,又是笑,他想起自己幼年生病之时,总是喜欢缠着母妃,“既然如此,如今晌时已至,不若今日便随朕去玖珍宫见见你母妃去,一道儿用个膳。”范良在旁,自然对此帝王家父慈子孝的场景好一番赞叹,而萧琛瑞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几分。凤翔宫,那跪着的粗使宫女经一番盘问、折腾,早已晕死过去,中宫伺候的太监听令拖了她出门,而其跪过的那块儿地竟隐隐沾了点血色,方才那宫女虽神思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