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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是古代,压根就没有西医呀。姜采青心里嘀咕着,暗暗埋怨柳mama多事,她无非就是想躲开前头的丧事,躲几天清闲而已,身体瘦弱些倒是真的,可哪来的病呀!然而柳mama得了前头的吩咐,却赶紧催着她起身拾掇。柳mama拿雕花木梳给她整理了头发,扶她去外屋小桌子旁边坐了,等着郎中来。没多会子,翠绮便领着郎中进来。姜采青本来以为该是个捻着胡须的老头儿,等进来时,才看到那郎中岁数不大,跟裴氏兄弟的年纪差不多,穿了件青玉色交领直缀,左侧胳膊上扎着一条白孝布巾,后头还跟了个拎药箱的小厮,那小厮头上戴着白布孝帽子。姜采青看不懂这样戴孝的礼俗关系,心里猜测大约就是不沾边的远亲,或者旁人进到丧家的习俗吧。她正拿不准要起身致意,还是只管坐那儿等着,却听见柳mama问道:“翠绮jiejie,这小郎中倒不曾见过?”“什么小郎中!柳mama,你莫要无礼,这可是沂州城里的时郎中,时家药铺的公子。时家跟我们两家有些故交,今日特来吊孝的,三爷顺便托了他来给姨娘诊病。”“哎呦,失礼失礼!时郎中不怪不怪。”柳mama忙把姜采青对面的绣凳往外拉开一点,请时郎中坐下,又倒了茶来。时郎中撩起衣袍坐下,顺手接过小厮递来的迎枕摆在桌上。姜采青慢吞吞把右手放上去,旁边翠绮忙拿一条素色罗帕盖了。时郎中两根白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罗帕上,静静凝神,片刻后收回手指,开口问道:“可是嗜睡困倦、浑身乏力?可还有其他症状?”“是的是的,她就是每日里昏昏沉沉地睡着,病得不想睁眼。”柳mama抢着在一旁插嘴,“实在是官人和大娘子故去,太过伤心了,前几日还哭得晕了过去。劳烦时郎中给开个方子吧。”“晕了过去?”时郎中沉吟一下,站起身拱手说道,“还请节哀保重,尺脉走盘如珠,往来流利,这是滑脉。”“什么滑脉?”姜采青微微一怔,中医脉象什么的她自然不懂,可这滑脉两字倒是在哪儿听过。想起以前看的那些甜蜜小古言,滑脉好像就是……“你有身孕了,从脉象看尚不足两月。”什……什么?姜采青愣了一愣,那时郎中却没再看她,径自收了迎枕要走。柳mama也愣了愣,才“哎哟”大叫一声,忙几步跑出去拉住时郎中,不敢置信地追问道:“小郎中,你说她有身孕了?你可是看得准了?”“脉象如此,胎相还算稳定。只是她连日劳累悲伤,身体孱弱,我给她个安胎方子,也不用多,每隔十天一副,记得按时用。”“哦哦,要的要的,记得记得。”这边柳mama拉着郎中追问,屋里的翠绮半天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外跑去,边跑边带着哭腔喊道:“新姨娘有孕了,新姨娘有孕了……”亏她那一双尖尖的小脚,竟连哭带喊跑得那样快。姜采青愣愣看翠绮跑远,满脑子混乱一团,老半天暗暗骂了一句:我靠!******************姜采青自己也拿不准了。不是说她都还没正式行礼进门的吗?再说这样年少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