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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后,宋酒觉着手上不那么痒了。“阿盼今日可有发脾气?”花媪摇头,“小郎君今日乖得很,似乎很喜欢跟王郎习文。”宋酒也不惊奇,若是这点问题王之焕都解决不了,要他来有何用?宋酒净了手,回房将身上的襦裙换了下来。花媪瞧见满地的衣裳,正欲捡起来去洗。宋酒看着那堆衣裳,冷冷地说道:“花媪,这襦裙不要了,将它扔了。”“小娘子,这……”这衣裳还是新的呢。花媪是个朴实的老人家,见宋酒这件衣裳才穿过一回,觉着有些可惜。“扔了!”宋酒有些不高兴,只要是林路桓碰过的,她都觉得恶心。手上起的这些疹子,足以证明她是有多恨林路桓,多厌恶林路桓的接触。仅仅是简单的碰触,身体还是给出了最清楚的答案。花媪瞧见宋酒面上的愠色,悄声拿着襦裙退了出去。王之焕进门来,在榻前的桌旁坐下。仿佛是在自家一般自在、无拘无束。宋酒也不能责怪他,这房间虽说是她的闺房,但宅子里的房间不多,一间只能当两间用。“听花媪说,阿盼今日习得很认真。”不是问句,自然不是询问王之焕详细的情形。王之焕自己倒了杯茶,刚送到嘴边就搁下了。这不是他爱喝的。“你这茶叶该换换了。”宋酒挠挠手,轻讽道:“我这女商人还没富庶到可以每日饮青凤髓的地步。”这些世家郎君个个要求高得很。钱改容用青凤髓待客,而王之焕每日饮的茶皆是青凤髓。“听说宋家酒楼要招女子做量酒博士?”王之焕问道。宋酒也不知他是从何处知晓的,整日待在宅子里,消息却件件没有落下。怪不得世人都说:王氏郎君,闭门不出而知天下事。宋酒笑问:“怎的,郎君想去?”这是有心要揶揄他。王之焕瞟了一眼宋酒发红的手腕,回道:“我倒是有心,就怕你不敢收我!”“郎君敢在百姓面前抛头露面,酒娘便敢收下你!”“你若不怕酒楼的门槛被踏破,一个量酒博士而已,我还是做得的。”两人一来一去地打着太极,也不知有什么意思。许是想从对方的话中套些什么,许是探探对方的虚实,却毫无所获。未几,王之焕起身,从袖中取出一盒小物什,搁在桌上。“睡前擦擦,止痒。明日印记便会消去。”宋酒悄悄将袖子放下来,遮住还在发痒的手腕。有些好笑,问道:“郎君这是作甚?酒娘何处需要止痒?”王之焕心下暗笑,都这样了还在逞强。宋酒看着王之焕一身清俊地走出房间,又看了看那盒东西。没动它。夜半,宋酒终于忍不住,摸黑起来。燃上烛火,那盒东西仍静静地躺在桌上。宋酒实在不愿意用王之焕给的东西,用就意味着她又要欠他一个小小的人情。但王之焕的东西肯定是好的,不用又着实可惜,更何况眼下手上实在奇痒无比。总不能大晚上的惊醒花媪,让她去请大夫来吧?欠就欠吧,大不了还就是。打开盒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好香的药膏!抹在手上还有一丝丝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