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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么哥,偏你是俺一生避不开的魔!她始终勾着头,含着笑,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朵,却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一曲终了,她缓缓抬头,看着他,朗然一笑,将钢笔抛开他,起身道:“我走了。”他柔声唤她:“太真。”她看着他,他说:“小孩儿,过来。”她摇摇头,说:“再见。”转身便往院子里走。“四弟。”他在背后低低叫了一声。她停住,扭头。他站起来,看着她微笑,低声唤:“四弟,子龙。”脑袋里“嗡”得一声,太真一阵眩晕。原来他都知道的,那个临近中秋的晚上,她凌乱的醉语,她言不及义讲的三国演义,她的少年与梦想,原来他都明白。他微笑着,那样清朗笃定。他从来不是犹疑的人,他有他隐在温和笑容后的坚持,决毅坚定,棱角分明。可是他喝了那么多酒。太真镇定下来,道:“我不是温师姐,我不会考历史院,我有我自己的事。”云生站在那儿,微笑,“我知道,小孩儿,你是你,对我而言,你是何太真,不是任何人。”她还是摇头,道:“我不会考许先生的研究生,也不去历史院,我不想被任何事绑住。”那小孩儿站在遍山月光里,蓝色毛衣外套裹得人直而且冷。他想起大玻璃窗前那个她,顾盼神飞的她,她真的是她描述的少年,银枪白马,意气风发,千军万马中闯个七进七出,来去自如。她那样的单纯明利,除了她的心,谁可以约束她?他只能点头,含笑说:“好。”。相知何太真那一次云生的考察结束得很仓促。第二天他们在墓室做记录,太真在旁边看着杂物。他的笔不能用了,随口说:“太真,帮我拿枝能用的红笔。”他的包很大,东西装得杂,她蹲在那儿翻检半天,终于找到一枝,站起来递给他。他刚碰到笔,她便直挺挺地摔下去。血一瞬间就浸湿了她的头发,从耳朵下蜿蜒流出来。太真觉得跟做梦一样,有人焦急地唤她,有人替她处理了伤口,在陌生医院的转来转去,她实在累,昏昏沉沉睡过去,依稀听到火车的汽笛声。等醒过来,才发现四壁雪白,自己赫然置身病床上,而床前的三个女孩子,竟然是老大老三和小卢。她不是在红谷么?见她睁眼,老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探过去脑袋,问:“我是谁?”太真忍不住笑出来,说了句粗话:“滚。”“哎呀哎呀,还有力气骂人,她没事!”老三顾不上计较,兴高采烈地抱完老大抱小卢。太真只好自己推理:“我回学校了?”小卢点头,“嗯,这是医学院附属医院。”老大笑,“哎,这回你可真是弄假成真了。”太真苦笑。上课时间离校需要跟学院请假,她为了避免麻烦,递了病假条,声称预约了医生,到市区做检查,需在市区耽搁几天,这情形跟现在一合,还真是天衣无缝。这个春天真邪门。也许校区真的地界比较邪,做坏事容易得报应。那三个人刚走,杨素就来了。以黑著称的杨素同学如今脸色更黑,确认她没事之后,黑着脸问:“庄云生带你出去的?”太真更正:“我自己好奇,闹着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