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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鹰没有飞呀,鹰飞是它就铃铛儿响哩尕身子回了者,哎哟心没有回呀心没有回呀心回是我咋就这么想哩哎哟……上山时容易者,哎哟下山时难呀脚踏端呀,尕手抓住个崖边的马莲维你时容易者,哎哟丢你时难呀心想烂呀哭麻个我的眼睛是枉然她是第一次听他唱花儿,被那股子苍凉缠绵震得怔住。屋子里静极了,连许先生都不说话。炉子里的碳爆出微微的噼啪声,忽然间就荡起一个悠长的女声。走哩走哩者越呦的远哈了眼泪的花儿飘满了哎嘿呦的呦眼泪的花儿把心淹了……温冰碗里的酒早干了,眯着眼靠在姚远身上,睫毛长长的阴影打在脸上,一滴泪就从那阴影里一点一点往外蔓延。她的声音给酒浸得沙了,高亢绵长得叫人心碎。走哩走哩者越呦的远哈了褡裢里的锅盔轻哈了哎嘿呦的呦心上的惆怅就重哈了……眼泪的花儿飘满了哎嘿呦的呦眼泪的花儿把心淹了……云生微笑着,给自己倒酒。姚远在极力忍着泪,太真握着她的手,目光瞄过许先生。他真是好看,那样高大挺拔,靠在椅子上的姿态都比别人闲雅,鬓边的白发都是风范,连这时候的笑意,都还是淡而稳。有什么能憾得动他?这个致命的人。晚上温冰炕上无声无息,不晓得她是醉了,还是睡了。太真和姚远睡在一个炕上,辗转难眠,又怕惊到她,便悄悄起来,穿好衣服出去。山上的夜格外静,农历三月十八,缺了一点的月亮刚跳出山头,嵌在宝石蓝的夜空上。清光万里,薄寒如霜,天地仿佛融为一体,碧色琉璃一般清凉通彻。她在一块青石上坐下。有人替她披上一件薄棉衣,问:“怎么不睡?”她的手插进口袋,触到一枝钢笔,便拿出来转着玩,笑道:“空气太好,睡不着。”“小孩儿。”云生在她对面坐下,酒意仿佛褪了,一双眼格外清明安静。“跟我说,到底怎么了?”她微笑,“我都知道了,温师姐和许先生。”他又笑,低声说:“傻瓜。”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她,静静道:“温冰比我高两届,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我一直,很佩服她,也很敬重她……而且太真,我不喜欢说别人是非,何况是她,还有许先生。”“我知道,”太真微笑,“我只是替她……觉得难过,许师母去世那么久……为什么呢?”云生眼睛暗一下,“小孩儿,不是那么简单。温冰保研那年,出了一些事,差点被开除,而且就算开除了,也回不了家。当时,没有人帮她,包括她本科的班主任。是许先生跟学院领导和学校领导争了很久,把她保了下来,但是保送资格取消。还是许先生跟她说,尽管考,初试过线,就保证收她。那时候离考试只有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