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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老师,这一课,弟子受教了!接下来,他就在茶铺里静静的坐了一天,也看了一天,人生百态,酸甜苦辣,真真是最微妙不过了。赵怀珉倒是在客栈里着急了一下午,还以为出来第一天就把侄子弄丢了呢,直到天色快要暗了,去寻人的下人才和赵秉安一起回来。赵怀珉看着侄子完整无缺,可算是松了口气,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训斥他,只能叮嘱以后出门在外要在意时间,到底不是家里呢。赵秉安噙着笑,点头应是,赵怀珉看侄子态度很好,也就不多为难他了,嘱咐下人多注意些,就先让这孩子上楼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老觉得这孩子比以往有所不同,又说不上来有哪不对……三月八号,离春闱还有四天,除了昌平县尊,该拜访的人该送到的礼都已经完成了。今天,赵秉安就不必再出门,要开始在客栈里好好温书了。至于赵怀珉嘛,他今天倒是有一件正事要做,打点好从家里带过来的司仪还有父亲的印信,便让得力的下人把东西还有名帖送到了县府后衙,虽说开考前主考官要避嫌,但投名贴礼也算是一种惯例了。这多流行语于高官勋贵之间,明面上是说不要因为这是我家孩子,你就瞎放水,要公正,咱们不搞特殊。但实际上呢,人家已经跟你说,这是我家孩子了,你就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而且能在京城附近应考的,谁家没有点背景,你要是真的不留一丝情面,以后还想不想在上京混了。昌平县衙里,王开远就正在看着那一堆名帖苦笑。底下人都羡慕自己有个好出身,仗着老子哥哥们不用费心就能坐上高位,可谁知自己的难处啊。哥哥们都战死沙场,徒留下几个孤儿寡母,若是父亲能一直年轻,一直征战,那倒也没什么,可父亲早已年老体衰,早年在战场上的诸多伤病,临到老了也都找上身来,现在无非就是在强撑日子罢了。一旦父亲去了,自己就要丁忧三年,抚远将军府在朝中就无人能支撑门户,三年,等到自己起复的时候,朝堂上恐怕就什么位置都没有了。而且,自己从的是文官,父亲在世的时候,他那些故交好友或借着交情这个借口可以拉自己一把,等到父亲去了,文武不言,那些大人们为了避讳,恐怕要伸手就不那么方便了。扯远了,现下是眼前这关难过啊。本朝律法明令,童生取率按所属县户多少来定,昌平虽在京城附近,但下辖人口并不多,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八万户,按千比一取,就意味着今年昌平县手上有八十个童生名额,可看着眼前明显一百多张名帖,选谁不选谁都是个大问题啊。再说,京城里的公子又不是乡下的穷苦人家,一套四书都凑不齐,大家都是延请名师教大的,再不争气,应付童生试也足够了,那这黜落的人选还有名次的安排就得谨慎再谨慎了。推开这堆帖子,先挑出与自家交情匪浅的,当然不会有亲属关系,大家都不傻,自然不会让御史台抓到把柄,科举舞弊可不是失职贪渎可以相提并论的,弄不好九族都能搭进去。永安侯府,这个倒是挺熟悉啊,这次是他家哪个孩子来考,吆,赵老三家的老三啊,这孩子倒是不得了,当初听说可是拜了邵老先生为师。哎,人比人气死人,你看人家永安侯府,原先跟自家是一个路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