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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分为可意、可忍和不可忍。17年,她的婚姻就像曾勾人销魂,如今却冷掉的榴莲酥一样,已处于进退的边缘。☆、半口榴莲酥事情发生前并不是一丝预兆都没有。叶昕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些迟归的夜、加班与应酬。衬衫上没有陌生香水气息和口红印,并不能代表着什么。两人是有多久没在一起,没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甚至他能看着她的眼睛,好好说过一句话了呢?叶昕停下来,看着在面板上白生生的一团和好的油酥,下意识咬破了唇角。她和钱琛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嫁给他,从此洗手作羹汤。那时孩子还小,为全力支持钱琛的事业,叶昕还特地托人从吃香的电视台,转调到下属的报社当编辑。如今钱琛已是合资银行的一行之长,而她还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小编辑。原本至亲的夫妻之间,竟也有了仰人鼻息的高下之分。剥好的榴莲rou黄莹莹地,雏鸟般惹人爱怜。叶昕心里烦闷,手下却是极快,不一会儿一只只包好的榴莲酥已并排码放在烤盘上,细细刷上几遍蛋液,送进烤箱里去。厨房的射灯坏掉一只,昏暗的灯光照在擦干净的骨瓷碟子上,有种古拙的美感。这套餐具还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后来有了更贵、更好的,钱琛要换,可她一直舍不得,就像她舍不得的那些回忆一样。校园里的碧云天,黄叶地里,他也曾执花跪地,许诺要给她一生的幸福,永不背弃。呵,师太说得好,永不说永不。烤箱叮咚一响,叶昕才回过神来,几乎在同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吊钟正指向午夜,夜游的男神也该归家了。满室皆是扑鼻的香气,叶昕站在玄关,看着穿衣镜里那个一身珊瑚绒睡衣、蓬头垢面的自己,以及钱琛脸上一闪即过的厌弃,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她听到自己一如既往地问:“回来啦,吃了吗?”“能不吃吗?都几点了。”钱琛把黑色公文包放下,转过身不想多看她一眼的样子,“这都大半夜的,你烤什么点心呢。”叶昕忍了忍,还是用骨瓷碟子盛了几只拿过来:“我睡不着就起来了。来,刚烤好,你尝尝。”钱琛犹豫了下,终于还是拿起一只来,咬了下去。榴莲这东西让人又恨又爱,他受不了那味道,又眷恋这美妙的味觉。恍惚间他想起了情人何萧萧。她媚笑着,完全不似平时冷若冰霜的模样,伏在他身上,极尽挑逗之能事。这时冷不丁他听到叶昕说:“她是谁?”钱琛一愣,被guntang的馅料呛得咳嗽起来,昂贵的Armani羊毛衬衫上也留下点点污渍。“你——你说什么?”钱琛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回过头,却看叶昕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沙发里,正看向调成几乎无声的电视机。屏幕上一个新晋小花正盛装衮服,一步步走向丹墀之上的宫宇。“我是说,她是谁啊?挺好看呵。”叶昕说。钱琛暗中吁了口气,站起来道:“谁知道!你是闲的没事干了?竟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说着走进浴室。电视里的女人换了浓妆,凤眼生威,将奏折用力惯到殿前的金砖地上,发令斩了有负于她的男人。这叫一个痛快。叶昕笑了笑,把钱琛剩下的半只榴莲酥,连同碟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桂花糕的滋味这件事就像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