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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怎么样。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人们还是为了生计奔波劳累,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任何不同,只是……”维克多顿了顿,“只是作为当事人会常常痛苦罢了。”林晚默默地想了想,突然主动抱了他一下。“谢谢你,哥哥。我记住你的话了。”这是个热闹的宴会,处处充斥着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与热情寒暄,林晚却感到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这是一种奇妙的心理活动,恐怕没什么人会相信。因为事实是什么呢?事实是想对她献殷勤的人能从北京排到巴黎,从来只有她拒绝别人的好意,而不会有人能对她说不。但她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种场合。正要上楼梯时,甜美年轻的女孩突然就窜到了她面前,笑容阳光的程度与她牙齿的洁白程度成正比:“爱丽丝!”林晚懒洋洋地笑了一下。女孩子满面笑容:“我找了你半天呢,凯文他们在楼上玩牌,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我上去拿外套就要走了。”“哦……对了,安德烈母亲的事我很遗憾。”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笑容也稍稍收敛了些。林晚怔了一下。对方看她的表情奇怪,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好像不应该多嘴的。”林晚摇摇头:“他母亲怎么了?”“他母亲病倒了……”布莱尔迟疑地说,“听说……可能熬不到明年开春了……”两个星期前,也就是她生病的那时候。“安德烈不是连夜坐飞机赶了过去吗……”林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撞击得心神不宁,用力握住栏杆往楼上走。她走得很慢,断断续续地回想着从前的事情。那时候mama被公司解雇了,很长时间内都找不到工作,她又要上学,学费书本费样样都是昂贵的,母女俩一直在坚持一直在坚持,可日子还是没什么希望。甚至到了后来,她几乎都要习惯那样的清贫了,mama却忽然生了病。倒也不是什么重病,吃点药做个小手术就能好,但偏偏——他们连那一点点钱都拿不出。怎么说呢,林晚是尝试过某些方法的,她在咖啡厅找了兼职、到美术学院去做模特,有时候很累了,也会孤零零地坐在公交车站委屈得要哭出来——后来白石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了,帮她mama付了医药费。她去他的别墅找他,他却在花园里亲手摘了朵红玫瑰送给她。他算是她数不清的追求者中非常死缠烂打的一位,单单玫瑰这种东西,他曾送过她九十九朵的,也曾送过她九百九十九朵的,但那天他手里的那一朵,真真是格外的娇艳欲滴、芬香扑鼻。林晚好像是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而他看着她,只是说:“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岁月匆匆。他已经照顾她三年了。偶尔林晚照镜子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是白石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陌生人。她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要更加隐忍、更加胆小一些。纪念念虽然比她大五六岁,但所谓的贵族学校呢——虽然小学部和初中部分别处在校园的南北两端——也算是一直读的同一个学校了。纪念念不许女孩子们和林晚玩耍,也会撺掇想讨好她的男孩来欺负林晚,她把吃过的口香糖揉进林晚头发里,在餐厅中故意撞翻林晚的餐盘,当然,也会说些恶毒难听的话。那林晚胆小到什么地步呢?甚至从来没有质问过那些欺负她的人:你们凭什么怎么说我和我mama?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