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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在家。得知芝子的状况,朋友马上发来了家里的地址,并贴心地说,“我老公出差了,家里就我一个,如果你们住一晚也是很方便的。”待到芝子打车到了小区时,朋友已提早下来,就在门口等着她。乔沉在上出租的时候又醒了一次,在车上一直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这时是被芝子扶着下车的;朋友接过芝子的行李箱,芝子依然推着乔沉——幸亏是小区,有电梯,不然芝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上了楼,芝子向朋友借用了客房让乔沉休息。第一次见到乔沉的朋友有些意外,她问,“这是你老公吗?怎么结婚了都不告诉我?”芝子说,“不是啦,是男朋友。”朋友的表情更加意外,芝子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男朋友,她竟然就如此伤心。朋友往客房看了一眼,“他是什么病吗,怎么这个样子。”“是的,我们就是来这边看病的。”朋友不信,“看病?你们那可是国际大都会,全国最好的医院医生都在你们那,你要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看病。”她又往房间看了一眼,“不会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吧,要去看那种医生。”“那种医生”就是无牌无照的赤脚医生,生活在传说里。芝子懂朋友的意思。她说,“也不是啦,至少不会死。”朋友一脸担忧,她提醒芝子说,“不就是男朋友嘛,你就不要管他啦!治不好的话,就赶紧分,不要耽误自己的青春!”芝子苦笑。见过乔沉现状的人都劝她和他分开,明明他正常的时候所有人都劝芝子要把握机会追求他。现在连一个第一次见乔沉的朋友都这么说,她明明不知道乔沉的任何事,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更奇葩的是,芝子不明白,“男朋友”和“丈夫”到底有什么巨大的区别,为什么“男朋友”有难可以随便分手,而“丈夫”则需要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呢?芝子不懂,她只是抓住自己的手臂说,“没关系啦,哪有这么严重,很快就会好的。”朋友留芝子过夜,芝子拒绝了。朋友便陪她到超市里买了一次性的内衣裤,借给芝子家里的行李箱,在里面塞了几件衣服,是她怀孕前的衣服;又拿了几件自己丈夫的衣服,给乔沉的。“等你孩子出生了,给你寄几件店里的新品,装行李箱里!”芝子说。朋友嫌她太客套,“行了,快上车吧!”他们坐的的城市间行进的旅游大巴,旅行放在车下;上车的时候芝子扶着乔沉,一个好心人替他们拎了轮椅。三小时后到达了目的的小镇,芝子叫来三轮车一直到了早就定好的小酒店,是镇子里唯一的星级酒店。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楼下吃过早饭,芝子又叫来一辆三轮车,往“传说中的医生”家驶去。通往医生家需要攀登一条狭隘的山路,三轮车就在路口前停下。芝子本想将乔沉推上山,但没有铺水泥的山地过于坑洼,乔沉只好下轮椅和芝子一起步行。只是走了一段路,乔沉就开始喘气,芝子推着轮椅,只能时不时扶他一把。在沉默的行进中,两人各怀鬼胎。长期的抑郁和低烧折磨着乔沉的身体,他的脚步犹如一个年迈老人般沉重。终于到了半山,一个自制的路标指向医生的家。路的镜头有一块特意开辟的空地,没有铺上水泥,□□的黄土地尘土飞扬。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