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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为芝子指路。但他离开太久,城市的变化又过大,出了几条马路,乔沉就已经昏头转向。还是芝子开着导航到了一个地标,再由乔沉指路到了居民区。他们将车停街区公园的公共停车处,两人下车步行到中医馆。芝子本来提议让乔沉坐轮椅,但被他否定。“太夸张了,我自己能走,那天坐飞机太累的,才让高青峰推我的。”芝子坚持说,“没关系呀,让我推你嘛。”乔沉说,“看着不好。我四肢健全的,会被人笑话的。”他重复,“真没那么严重。”他是好面值,芝子知道的。她说,“你什么病,比人一号脉就知道,装不出的。”最终他们还是以散步的速度走在古旧的城区里,周围都是居民的自建房。每走几分钟,芝子都要问乔沉,“怎么样,还好吗?累吗?”乔沉总是拜拜手说,“还可以走。”他逞强着,却已微微喘气。芝子又和他开玩笑,“你去看病,那医生会不会把你上报给卫生防疫中心,把你抓走?““不会的,我什么病,一号脉就知道。能不能治好才是另一回事。”最后他们在一幢外墙贴着白色碎瓷砖的民房钱停下了脚步,在不锈钢大门旁,还有一扇拉闸的小门,门口放着一盆绿萝,还隔着一扇玻璃门。推开玻璃门,便是等待的地方,有一张长椅,坐着一个阿姨。一个女生迎上来问,“有预约吗?”乔沉报了自己的名字,女生说,“师傅正在做针灸,请在这边等一下。”芝子和乔沉都坐在长椅上,芝子问,“下一个就到我们吗?还是这位阿姨?”乔沉说,“就到我们。”长椅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播着一档综艺节目。大概看了半小时节目,走廊进口挂着的珠帘被撩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乔沉一见便站起来和他打招呼,“金叔好。”是一个国字脸、戴着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五十多岁。和芝子想象中的不一样,乔沉明明说是一位他爸爸小时候就来看病的伯伯,现在看来,这位是那伯伯的儿子。芝子跟在乔沉的身后,被称作“金叔”的男人将他们带进内院。进房间前,金叔问,“这位是你?”乔沉说,“女朋友。”金叔打量一下芝子,说,“你也一起进来。”在诊疗室里,乔沉躺在一张狭窄的小床上,伸出手放在桌子上,金叔坐在旁边为他把脉。并没有马上下定论,似乎是做了一番深入的思考,又问了乔沉几个相关症状,乔沉一一回答。最后乔沉问,“我是不是治不好了。”问“是不是”,用的却是肯定句的语气。金叔对芝子说,“看,三十老几的了,还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芝子笑了,乔沉却说,“我的身体我知道,感觉自己想一块太阳下的冰,要被晒化了。”乔沉第一次谈及自己的感受,芝子却觉得这种形容很是贴切,也适用于她的心情。金叔说,“你太累了,要好好休息,摒弃杂念,做一些喜欢的事情。”乔沉似乎是想了一下,说,“但我没有喜欢做的事情。”金叔说,“总会有的。”他又举例,“比如说,和你的女朋友一起去旅游。”芝子想要打断他,她想说,乔沉正是从西藏回来才会变成这样的,他的工作,可以说就是旅游。金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