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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了点头。待云知出去了,苏炟才问我:“你方才去哪里了?一去就是一个下午。”我随口扯道:“我去看风景了,我以前从未来过长沙。”他微笑:“你在我面前说过几句真话?”又被他看穿了,但我还是死不承认:“句句是真。”他倒也不追究,仍是心平气和地对我道:“说起来我也没来过长沙。长沙虽是我老家,但我长在北京,后来又去了上海,还从没到过长沙。”安静了一会,油灯昏暗的光洒在他脸上,给他那本就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阴森。他抬起头看我:“你呢?你去过哪些地方?”我笑了笑,问:“生前还是死后?”他答:“生前。”我仔细想了一想:“洛阳、长安……还有这之间的一些小地方,再没别的。”“长安、长安,”他念叨着,“不知道传闻中的长安究竟是什么样子。”我也陷入了回忆:“我只记得长安的灯会和烟火,和上元佳节时的人头攒动……别的,记不清了,”说到这里,我苦笑,“毕竟已经一千年了,我连我父兄的模样都记不清了,哪里还记得别的?”“是啊,时光无情,”他感慨着,却忽然自嘲,“我也无情。”我一愣,然后笑了,对他道:“你已经很像一个正常人了。”他摇了摇头,伸手够来那本,轻轻翻开,捻着纸页翻到了一章,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可我依旧是个怪人。”我凑近一看,他看的那一章是“贾元春才选凤藻宫秦鲸卿夭逝黄泉路”。“地府究竟是什么样的?”他问我。我叹了口气,道:“凡间如何,地府便如何。鬼差都是凡人死后才当的,他们在凡间什么样子,在地府便是什么样子。”苏炟合上书,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又看向我,道:“幸好别人看不见你,不然若被那些专家学者知晓了你的存在,我这苏家的门怕是要被踏破了。”我笑了:“问我什么?安史之乱的内幕吗?还是陛下和贵妃之事?我可一概不知道。我只是过得好一点的升斗小民,同所有时代的升斗小民一样,哪里知道这许多呢?就算知道,怕也忘了。”他摇了摇头:“谁说非要历史大事才能问你了?衣食住行都是学问,甚至你说话的口音也有一番门道呢,这些于专家学者而言都是可研究的。”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孤陋寡闻了,”又道,“不过我的口音,唉,这么多年见过的鬼魂不少,早就被带偏了。我都忘了大唐雅音是怎么讲的了。”他低了头,又道:“是啊,时光无情。”一阵敲门声响起。“二爷,是云新。”云新在门口道。“进来吧。”苏炟把书轻轻放回原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门开了,云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他满脸汗水,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他憨笑:“二爷稍等,让我先把水倒上。”苏炟轻轻点了点头。云新便提着桶到了屏风后面,把水倒了进去,又提着桶忙忙地出去了。苏炟起身到了屏风前,解开了白衬衫上的第一个纽扣,露出了他显眼的锁骨。他手里忙着解扣子,嘴里却对我道:“你要看我洗澡?”我忙使劲摇头:“不了不了,你先忙,我走了。”然后我便要飞出门,却在出门前又给这屋子布下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