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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下到刚会走。奚清楷聊天不在行,但客观来看,他要说话做什么,笑一笑就够了。虞孟清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偶尔一次写到很晚,难得看到虞安坐在床沿上发呆,问她:“姐,你怎么了?”虞安让她好好做作业,别问那么多。虞孟清嘟囔着转过头继续写作业:“不就是因为顾老师的事吗,你想让他住还是不想啊到底,其实老师也没很打搅我们……”虞安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这状况不大对,好像太放任自流了一点,但莫名其妙的,他们配合的自然又迅速,奚清楷不是每天来,一周三四天,但几乎每晚都会回来住,毕竟郑禧对那个客房虎视眈眈,都过了大半个月,依然每晚去观察那屋里有没有睡人。她没再去西边看过,也不再过问任何他打工的事,他要帮忙就帮,她从不在饭点和他打照面,回家也一样。忙碌的间隙,虞安挪出了时间看成人自考的教材。她高一退学那年,就是那样反反复复劝着自己,这世界上不止一条路,还有无数途径,这才能稍微好受一些。奚清楷是重伤稍微好转了一些出的院,出院第二天便开始在临安谋生存的,毕竟那头还给医院赊着账。所以状态一直没算调整好,持续的低烧和伤口开裂的情况经常发生。但这些比起糟糕透顶的睡眠,好了千万倍。他持续性地做噩梦。边境的大山里,暗无天日的二十七天——并不是怕回忆痛苦,是真的睡不好。刚开始帮她看店理货是顺手,但几次后,奚清楷发现在她那巴掌大的百货店里,他要是因为太累睡着了,梦境是空空荡荡的,哪怕十五分钟眯起来,也比晚上睡五个小时质量要好得多。所以除了周六周日忙场子里的事,奚清楷基本都会过去。他发现,她似乎在避着他走。这不是什么新奇的事,避他不及的人如过江之鲫,但要是在奚清楷不愿意的情况下,对方还持续地甩脸,这情况就得另说了。又是个周五,她准备关店面走人,奚清楷却径直过去,先她一步把门拉下来关死。哗啦一阵的声音,虞安看着他,神色凝重:“你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宣战吗?奚清楷抓住她手腕,把人带到小店的里间,是临时办公室,这里有张小桌子,暖黄色的台灯下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吃饭。”他把虞安摁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另一边,将脸半埋在热气中吃面。虞安没动筷子,就那么看着他吃,额发,眉眼,下颚,隐起不见的眼神。她看见他额前黑发有几缕掉下来,快要碰到碗沿上的汤了。虞安没再看下去,一下站起来:“不饿,我走了。”她走到门口,听见男人的声音如荒野上一道风,细密撞进她耳膜。“虞安,你生气要多久?你觉得我骗了你?”虞安听见他放下筷子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转头。”虞安扭头看了他一眼,想着就一眼。这一眼,正对上奚清楷从椅子里起身,将狭小的空间变得更逼仄。男人抬手将薄薄的灰色T恤从身上除去,动作利落干净。虞安目瞪口呆。说话就说话,解释就解释……哥们你脱个仙人掌的衣服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