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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像是能撕裂伤口,叫人越发吃痛。“其实,”忽闻得七娘若有若无的声音,“你做得对。”只有陈酿挽弓,方能安定军心,亦更能激起宋军的怒气。这个道理,七娘万分明白。她自己不也藏了一根银簪,就是怕陈酿犯糊涂。万不得已之时,好自行了断,以安军心。可为何,他做了对的事,做了该做之事,自己却依旧心痛不已?“蓼蓼,抱歉。”他道。事实上,陈酿也不知该说什么。抉择,总是他自己做的,又如何能祈求她原谅?七娘护住伤口,摇摇头:“酿哥哥不必抱歉,若真为儿女情长,对战事国运置若罔闻,蓼蓼会看不起你呢!”说罢,她又勉强扯出一个笑。陈酿心头似千万根针扎。他与七娘一处多年,又如何不明白她的性子?她越冷静,越明事理,事情在她心里便越过不去。“蓼蓼,”陈酿正色,“余生不会了。咱们回家,酿哥哥不会再负你。”“蓼蓼知道,酿哥哥从未负我。我亦从未怪你。”她摇摇头,看向他:“只是酿哥哥的天下太大,容不下一个谢蓼。”………………………………………………次月,圣旨至。许与金国议和,签订。另,汴京谢氏遗孤七娘陈谢氏,于被俘之际,仍心念故国,力保大宋文脉。其间成书数卷,才情高洁,应传于世。特赐号“文姬”,理典籍注疏事,不日恭迎归国。***********************************************话说,历史上不是在这种状况下签订的~史上对于绍兴和议也褒贬不一的~~~特此说明,这只是剧情需要~~☆、第二百三十五章归去来1因着七娘的伤势,陈酿一行并未随大军而归。快至临安时,已近秋日了。一路之上,偶有红叶片片,秋风拂过便也不那么萧瑟。七娘依稀记得汴京的秋日,五木观的千年银杏是最好的,也不知临安有没有。前日,宫中差人送来衣冠,鎏金点翠,盈盈灿烂。这是属于谢文姬的衣冠。七娘扫了一眼,又看向趴在案头打瞌睡的陈酿。连日来,他时时照顾,半刻也不离,着实比行军还辛苦万分。当日她说了那句话,想来也是顶伤人的吧!可肩头伤口还未痊愈,每一回他为她换药,都似在提醒着,那一箭,是他亲自挽弓,与人无尤。她知道他做得对,但心痛亦不是假的,她不愿骗自己。酿哥哥,这算不算造化弄人呢?七娘低头,一声自嘲的笑。夜里窗间起了霜,秋风瑟瑟,凉飕飕的。七娘睡得昏昏沉沉,依稀感到陈酿的鼻息,似有似无,不大真切。………………………………………………入城那日,宫里派了宫人伺候衣冠发髻,礼仪之上,亦嘱咐过一回。入城当怎样,见着册封官又当怎样。俱是七娘幼时学的规矩,早已融在骨子里,并不觉得麻烦,反而有几分亲切。陈酿亦换了朝服。正红衣袍,玄色直脚襆头,腰间玉带自是君子温润。他负手立在门边,含笑等待七娘。七娘在宫人的搀扶下行出,着命妇服制。因着文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