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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气力几近于无,心里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想法,心里急道:“你莫要再说话了,小心些伤处,我怎可、怎可弃你一人而去!”她既愿意为他舍下性命了,他总归……不是那无情无义的肖小之徒便是了。白藤摇了摇头,意识渐已涣散,思及一直如鲠在喉的过往,竭力强撑着解释道:“今夜和曾经冒犯你之处,你莫要再在意。白藤自小生于乡野,乍见六皇子明眸皓齿,身姿仪美,这才……不知礼数多次妄图亲近,岂料竟会惹你不快。白藤自知地位悬殊,其他非分之想,再是没有的。”一口气说急了,伤口隐隐作痛,白藤轻微咳嗽不停。夜凉如水,寒鸦悄寂,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如坠冰窟,听不见越槿歌的回应,苦笑一声,小声道:“将白藤留在这就好,白藤累了,要歇息一会……”说得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至消失,越槿歌竟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了,“白藤,白藤!”四处再无人回应,唯有枝叶上水珠时不时滴打入泥面积水处,发出声音清脆如落珠,映衬着夜色无边。兴帝廿七年,圣体违安,交朝政于太子乾,养居顺心殿。兴帝廿九年八月十五,二皇子邑偕贤妃借夜宴兵变,尽握局势。太子乾困杀于承德殿,六皇子歌不知所踪。***到底是自小练武的江湖人,白藤敏锐察觉出光线强烈,羽睫轻颤几下,再度缓缓睁开眼。浑身上下的疼痛又一次侵袭而来,白藤回想起昨夜种种刀影逃亡,环顾四周,越槿歌趴在她身边睡着,想是累极。她的皮外伤已被生疏包扎好,身上盖了件男子外衫,只余后背的箭努,那人不敢妄动。原来她还活着……白藤艰难挪动手臂,触及越槿歌发间。他似是睡得极不安稳,浑身一抖醒了过来,衣衫破开,浑身狼狈,见白藤虽虚弱至极,到底能半睁着眼眸望向他,越槿歌溢出笑容,凑身上前来:“我便知道,你总归会醒来。可有口渴,我给你弄点水!”说罢便要起身,被白藤轻制止。她已是气若游丝,“你怎么,还不曾离去。”越槿歌乍听这话,起先一腔惊喜消散,涩涩停在原处,“怎地还说这些浑话!我这命既是你救下的,无论生死我自会随你一起便是了。你若活着,我带你一同逃命;倘若死了,我就亲手埋了你,不能殉命,他年于你坟头相见,我余世只当你的除草人。”总归他已孑然一身,丧如家犬,哪还是昔日春风得意的六皇子。白藤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怎地,静默听完好一会没有说话,只低低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许久,她唤了越槿歌一声:“你过来。”越槿歌连忙俯下身子,凑到她身边。“你去山里,找寻一种草药,叶对生,长尖,线状披针形,能找到多少,只管采摘过来。”她没有力气,声如蚊吟,好在越槿歌悉数记下,“我若离开,那你怎么办?”“放心,此处没有危险,我亦暂不会昏厥。”越槿歌颔首,“好,我这就去,你且等我一会。”而后他火急火燎离去,忽的反身而回,“我给你倒了些水,你先喝下。”白藤无奈一笑,就着他的手饮下些许,越槿歌这才满意离开。山中草木丛生,枝繁叶茂。越槿歌记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