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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撑伞。阮秀的大哥即连枝的表兄,阮逸,字华丰,今年刚过二十五岁的生辰,在阮家开的钱庄里面主事。阮华丰生得一表人才,为人洒脱大方,可年幼时,其实是个与连泽不相上下的鬼灵精,皮得很。连枝之所以知晓这些事,是因为小时候她曾与他玩过,后来有一回他把蚯蚓放进她的鞋里……从此连枝就再也没敢靠近过这位表兄。阮华丰从小挨爹教训到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没改过,后来去了外地念中学,不知怎的,过了三五年,竟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是爱玩,人却规矩多了,老老实实替家里经营钱庄。前两年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从此彻底收了心。阮华丰平生最爱的就是家业和meimei,爹娘妻儿都要往后靠,连枝记得上辈子,有次阮秀与霍怀庄吵架,大哭了一场,不知怎的叫阮华丰知晓了,即刻跑到霍家跟霍怀庄打了一架,把霍怀庄揍得半个月没法工作。连枝这段日子天天跟啸之腻在一起,原本以为自己对上辈子已经淡忘了许多,没想到今天一见阮家兄妹,又想起了许多事情。她不由得有些心慌……这辈子,她和啸之已然变了许多,那结局应该也可以扭转吧?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上辈子的事情发生。她好不容易才和他……结为夫妻,她要好好守他一辈子啊。念及此处,连枝忽然很想见啸之,才不过半天不见,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霍家与阮家都是淄阳城里的大户,来喝喜酒的人密密麻麻的坐满了整个大院,席面一直排到里头大厅。连枝陪阮秀走进霍家的门,望着她被霍怀庄领了进去,便急忙环顾了一下四周,到处寻找找一个的身影。好生奇怪……这片地方坐的应该都是新郎的好友,怎的不见他的踪影?“连枝!”声音清朗温柔,像是徐徐清风吹过连枝心底,泛起几丝淡淡的涟漪。连枝回头,便见他从廊下快步走来,一袭浅青素纹长袍被秋风微微拂动,衬着这人清俊面庞,含着几分笑意的星目,她忽然想起从前看书,翻见一句:“翩翩浊世之佳公子。”她念过的书不算很多,若要形容啸之的相貌气韵,唯有这句。正胡思乱想着,他已到了她面前,低头对她道:“怎么不说话?我等了你许久。”连枝回过神来,抿嘴笑了,低声道:“才与表姐过来。”未及多说,那厢霍怀庄与阮秀已经开始行礼了,听到动静,他们对视一眼,肩并肩笑着走去。霍怀庄虽然是新郎官,却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戴着黑色礼帽,与阮秀的一身大红嫁衣极不协调,就这么在众人惊叹的眼光中互相对拜,又拜了一下高堂。行完礼,霍怀庄却不让阮秀先回洞房,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稿子,字正腔圆的演讲起来。演讲内容无外乎要剔除封建糟粕,简化成婚仪式之类的。这个霍怀庄,的确是个有心人,不仅演讲宣传新思想,还身体力行。连枝聚精会神地听着,边听边点头,忽然身旁传来一声笑。她瞥了一眼,却是啸之。“你要不要做笔记?我这有笔。”他揶揄道。连枝蹙起眉头,低声道:“嘘!人家还没讲完呢。”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