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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跑了。等我回到病房,事儿先生已经醒了。他眼神儿里全是起床气,惺忪又迷茫,像极了刚睁眼的饼干,真是有其狗必有其主。“易歌?”一贯温柔清润的嗓音,出于病痛的缘故,嘶哑了许多,“你怎么来了?”我走上前,轻声问道:“我做了馄饨,吃一点儿?”有生之年,竟有幸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白衬衣皱成一坨,配合着乱蓬蓬的头发,完全不如平日精神。他揉着眉心,带着大病初愈的疲倦,“小赵呢?”“回家了,说是女朋友生气了,再不回恐怕要遭。话说回来,你真是吸血的资本家,小长假,出差?”“我就一打工的,真要是资本家,还能累成这样?”他有气无力的,“饼干又给你添麻烦了。”“麻烦倒是谈不上。”我为饼干鸣不平,“倒是你,没条件就别养啊,整天被关在家里,它多可怜。”“我也知道它可怜,实在没办法。”他恹恹地,“它是我捡回来的,曾经受过很严重的虐待。在美国,没人收养的流浪动物要被执行安乐死。它胆儿小,没人喜欢,我就只好留在身边儿了。”“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我打开保温杯,将馄饨递给他,“来,先吃点东西吧。”折腾了大半宿,他没客气,端起勺子就往嘴里送了一只。我很有把握地看着他,“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小馄饨的做法,是我专程拜师学来的,清新爽口不油腻,最适合肠胃不好的人。基金会搞年会的时候,大伙儿找了个农家乐自己做饭,我露了一手。二世祖当场就给跪了,哭着喊着要给我转成正式员工。果不其然,他才咽下一个就停下,抬头盯着我看,那眼神,清澈得好似一汪清泉。我忍俊不禁,“好吃到哭?”他唇角弯了弯,露出白到不可思议的牙齿。病到这个地步,还能笑出广告效果,难得。我追问,“喂,到底好不好吃啊?”他连续“嗯”了“嗯”,埋头苦吃,连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看来真是饿了。吃饱喝足,他的好评姗姗来迟,“很好吃。”嘁,这还差不多。“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我起身安顿,“小赵下午过来,你先安心躺着。至于饼干,你不用担心,先住我那儿,什么时候方便了,你过来接就行。回头见。”他冲我笑,“回头见。”从病房出来,我没有立刻去坐电梯,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在楼道里,心头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邵鹏鹏就在这家医院工作。消化外科。事儿先生犯了胃病,此时正躺在消化内科的病床上。我的借口如此卑劣。这是全市最大的医院,遇见邵鹏鹏的概率很小,可我就是想试一试。八年了。我和闹闹,从来就不是什么白月光和朱砂痣。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邵鹏鹏是水中的月,天上的星,我虽然摸不到,但只要有闹闹在,我就有机会站在阴影里看着他。闹闹走了,打散了水中的月,掩去了天上的星,她带走的,不止是我们精心经营了十七年的友谊,也带走了我心头那份难以启齿却无法磨灭的希冀。她带走的,是一个我永远也无法知晓的结局。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