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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人跟着咱们。”车中的王铭晟浓眉皱起,“可看得出是哪路人马?”“属下无能,对方的车上并未有标记。且好像并不只是一路,而是好几路人。”王铭晟伸手抚了抚唇边的短髭,不屑一笑:“本官一出门,这些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胡三,把他们往玄妙观引,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的人马如此给本官面子。”“是,大人。”*王铭晟作为惠帝心腹,本已是被列位六卿,谁曾想惠帝竟然将他派到了江南任‘江南总督’一职。这突来的空降打乱了江南官场的平静,本身江南一带作为大昌朝最富裕的地方,就是一块人人垂涎的大肥rou,朝中各派系免不了将手下的人安插过来。眼前这种看似平静的局面,实则是各方人马小心努力维持出来的平衡,王铭晟这突然到来引起无限恐慌。王铭晟是个能臣,性格深不可测,心性冷酷,从来不是悲天怜悯之人,该管的事他管,不该管的事,他也从不多余插手。但做事颇有章法,也做出不少于社稷有功之事,不然也不会年不到四十便爬到如此高的位置。这离不开惠帝的提拔,更离不开他本身的手段,若不是他本身是个能力出众的,也入不了惠帝的眼。这次也不知是出于惠帝的吩咐,还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甫一来到江南,就开始查起勋戚官绅占地之事。首先下手的就是湖州府,湖州府作为江南一带出粮最多的地方,历来都是土地兼并最为严重的地方。‘投献’之风在此地盛行,其中又分妄献和自献两种,妄献指的是普通农户的田地,被一些‘jianian猾之徒’妄称为‘己业’或‘无主闲田’,无端霸占后献给有权有势的官绅勋戚。而自献则是指农户为了躲避沉重的苛捐杂税以及徭役,将自家的田地无偿献给有权有势的人家,而本身沦为佃户或奴仆。不光是湖州,嘉兴和松江也同样如此,明明三地盛产米粮不知几凡,可偏偏收上来的粮税却是少得可怜。俱因这些农耕地都被本身便有免税资格的勋戚官绅给占了,哪怕只是当地一个小小的举人,名下也有不少农田。有这么一句话来形容,士一登乡举,辄皆受投献为富人,足以可见形势是多么严峻。当然,见微知著,这种情况也不仅是江南一带,各地均是如此,不过是因为江南富裕,很多人都看着这里,显得格外招眼罢了。而王铭晟此举,无疑是得罪了江南所有‘大地主们’,甚至是这些大地主们背后的人。你动了我的利益,我要了你的命。王铭晟没到湖州多久,便受到两次刺杀。一次侥幸躲过,一次重伤在身。事情报上去后,惠帝震怒,下令严查,并从京中派了一个巡抚过来严查此案。而王铭晟也从湖州来到苏州养伤,因为总督府还未建好,贺知府又身为地方父母官,便将自家的一处园子借给王铭晟暂居。说是借住,其实就是借着名头送罢了。这些地方官巴结从京中来的紧要官员多是各种巧立名目,双方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不过王铭晟却在住进去就明说了,待总督府建好,他就从园子里搬出来,也就是拒绝了贺家的‘好意’。这也是为何贺斐又从其他处动心思,奠基了秦海生悲剧的关键所在,王铭晟身为江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