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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了,念到“如干神怒,粉骨扬灰”,精神立时一阵,风中阴气减少,门已是完全拉开,薛云卉目光直射室内,只是如同书房布置的内室,却让她突然有些失望。书房吗?不是的。她立时给出了否定,方才袁松越出来时,已是明摆说了,这是那正印做邪事之所!她向四周看了,又从怀里掏出一根梧桐枝投石问路,梧桐枝旋转而飞,在门前一转,安静无异样。她放宽了心,伸手收回梧桐小枝,步履沉稳地进了内室。石门缓缓而落,薛云卉回头看见门背面也有同样的一道符,这才松了口气,又回身向里看去,室内点起的四个高大的铜灯,将一切照的一清二楚。内室不大,摆设也并不奇怪。进门现是半丈来宽的走廊。走廊两侧均画有镇压一切邪祟符,只是薛云卉细看了,却发现门廊两边的六个符同石门上的一般无二,那五个点也都只有轮廓,未填朱砂。只是薛云卉伸手去按了按,六个符的点,没有一个按得动的。她本以为那门上的符是为了开门的机关故意设置如此,可这六个符又如何解释呢?薛云卉不明白,揣着疑惑过了这半丈来宽的门廊,打眼便瞧见了正对着门的地方,摆了一扇屏风,和正印房里下地宫的门前挂了的刺绣字幅一样,这屏风上也黄底黑字,绣了个“道”。处处不忘这“道”,可又何处有“道”呢?薛云卉嗤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四盏高灯蟠龙画虎,按着薛云卉记下的方位,这件内室应该是在正北方向,室内西侧壁前摆了个紫檀木的柜子,透过雕刻了祥云八卦图的橱窗,隐约可见里间书籍纸张整齐放着。北侧正对着的“道”字屏风下,是一张木榻,上面摆了黄色蒲团和小几。小几上放了一盘点心一个茶盅。东侧乃是书案,上零散地摆了些经文纸张墨台朱砂,几杆笔悬在鸡翅木的笔架上,有长有短,笔尖有黑有红还有金。薛云卉不敢鲁莽,又掏出两根梧桐将她要前去查探的地方,先行巡了一遍,这才放心走上前去。她依次看了书架、木榻和书案。只是旁处未发现什么,倒是书案左侧,叠放了一摞书纸,最上面是一本,书页已是翻阅得泛黄。薛云卉暗道这张正印也是推崇炼丹之术的人,无疑了。抱扑子便是以炼丹之术,长年服用丹药飞升的道人,只是不知道他和那启元真人,谁的炼丹术更甚。抱朴子乃是晋朝道人,年代要比那启元真人久远得多,启元真人约莫是丹术差他甚多,所以才通过邪术飞升。薛云卉翻了翻这,只是指下纸页忽然停下,一张夹在书页中的信纸落在了薛云卉眼前。在时常翻看的书中夹起来的信,必然重要。薛云卉用梧桐枝挡了书页,将信纸轻轻捻了出来,打开一看,深深皱起了眉头。瘦杆和顾凝都同她说过,说张正印原本是有一子张世秋,只是去岁秋得了急症,突然丧命。丧子的张正印受不了打击,一夜白头,然而未及几日,张正印突然抛却丧子之痛,如常人一般,之后便开始常常一闭关半月一月甚至更久。世人都以为张真人这是参透了,了悟了,连皇上都更看重张真人几分。只是薛云卉却没听那二人提及张世秋的身后之事,而这封信中,提到了。“……令郎此乃劫数,劫数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