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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浔阳抑制不住急剧的喘息,眼前的唐近比起她和亲离京前见过的那模样显得更稚嫩些,紧紧扶着她的莲珠和瑞香也似乎是豆蔻之年,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当年救自己的和尚是将来的唐相国?“你,叫什么名字?”寒风几乎吹裂了浔阳的丹唇,苍白的热气经不住山风的摧残转瞬即逝。唐近依旧是那么温和,像严冬里的一杯香茗,清甘暖热:“贫僧法号清甘。”“谁问你法号了,真名。”山寺苦寒,棉被单薄,浔阳冷得瑟瑟,话音不住颤抖。“贫僧尘缘已了,唯余法号而已。”此时,浔阳的母亲郑氏闻讯赶来。郑氏见浔阳无恙抚着心口松了道气,又见一湿了衣袖的男僧在此,隐约猜着了内情,眉头不由凑紧。“快扶郡主回屋。”郑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唐近的视线,唐近垂下眼帘,低声念了句佛号。浔阳尚未复原,被莲珠和瑞香架回了厢房,只隐约听见母亲向唐近道了谢,又嘱咐他不得将今夜之事张扬。“出家人,不妄语。”唐近如是说道。“此事关乎小女闺誉,师父慈悲,切不可外传。”“无人问,自不说。”“有人问也不能说!”素来和善的郑氏护女心切起来也难免生了些火气。“出家人,不妄语。”唐近仍是不温不火的六个字。郑氏气急,浔阳在瑞香耳边低语数句,瑞香颔首,将话传给了郑氏,劝郑氏莫再与这和尚争执,免得招来旁人。其实,于前世,唐近确不曾将此事宣扬,即使后来他归附了慷王,也未以此事要挟过父亲半分。当初的自己死里逃生意识模糊,不记得一个小和尚的容貌实属等闲,但唐近绝没理由忘了自己救过一个郡主。不过如今想来,若将此事传扬开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闺誉一毁,将来和亲就不会挑上她了。是夜,浔阳一夜难眠,强撑着空乏的身子将错乱的记忆捋了一遍。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摔下山崖的疼痛也绝不是梦魇能造成的,唯一的解释便是她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山寺的钟声悠远祥和,让听者的心境也平静了下来。浔阳提着明灭的灯笼走在静谧的古刹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经过了数不清的风雨,沧桑之中透着平静,渗着安宁。浔阳放下灯笼,双膝跪在石阶上,俯身叩首,感激佛祖的慈悲,给了自己再在父母膝下尽孝的机会。朔风掠过,一声声都似佛偈一般。浔阳久久俯地,合十双掌虔诚抬头,却见唐近正站在台阶之上,低头望着自己。“阿弥陀佛,施主慧根,贫僧敬服。”浔阳扶着墙垣起身,惑道:“什么慧根?”“知佛在内,不向外寻。贫僧修行多年方悟得此理,施主身在凡尘却能诚心叩拜石阶,自然比贫僧更有慧根。”浔阳长长舒气,她本不是诚心向佛之人,今次来此也不过借宿,若非再世为人也不会忽起了这番感怀。只是唐近的出现又勾起了她的思虑,提醒她该为将来绸缪。“听大师的话,似乎已在这宁松寺修行了多年?”浔阳试探着问道。“阿弥陀佛,贫僧自幼皈依,向来云游,来这宁松寺也不过数日。”“那大师打算何时离开宁松寺?将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