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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富者,言其家财,豪者,言其性情。自古聪明秀出之辈,均知乱世中财不可守。庄师兄能轻家财而重英雄,自然引得贤俊倾慕,无分男女。”“倾慕?好个倾慕!”苏御今一向与尤道漓不对付,此刻酒壮人胆,正好闹事,便醉红着脸站起身来,向隔壁桌的尤道漓喊话道,“我正奇怪,怎地某人许久不来叨扰谢兄,原是另有了倾慕的男子!哈,也好,也好,正巧谢兄家里给他安排了一位门当户对的闺秀,胜过某些乡野村妇不知百倍。”尤道漓听说谢瞻白家中给他订下了亲事,不能不说有几分惊讶。然而命数之谈既是虚妄,她自没有了计较这事的资格。一时心下黯然,灌了一口闷酒,连跟苏御今斗嘴的精神头都没了。风怜目见尤道漓眼眶泛红,很有些同情她这些年来枉费的心力,对苏御今的刻薄之语亦十分不以为然,便出口帮衬道:“女貌郎才,便是难成眷侣,也可各生欢喜。某人与其为谢兄担心,不如多反躬自视——就不提庄师兄的富庶与阔气了,你那样貌可有谢兄的几分俊,功夫可有尤妹的几分高?若真是样样不如人,就难怪身边没有莺环燕绕了。”苏御今被风怜目噎得极没面子,身旁几人见情况不妙,只好出来打圆场。孔汲深“哈哈哈”了几声把尴尬的气氛掩过,毛桑筠起身邀众人互相敬酒。如此勉强打破僵局,才使这同窗聚会不至演变为一场唇枪舌剑的骂战。尤道漓杯酒过后,就给自己换上了茶水。但也不知是不是那桑落酒的酒劲太过猛烈,醉得她头脑不太清醒,于席间百感交集,几次差点哭了出来——道珩班解散之后,所有弟子都将下山游历。除了白发婴出身的几位与掌门有往世洞之约外,其余人将来未必归派。所以这一别,恐怕就是天涯海角难相逢,谁也见不着谁了。如果是因为这个而哭泣,她觉得可以哭得理直气壮。但她又怕大家以为她流眼泪的原因在于谢瞻白,所以只好使劲憋着,再憋着。一直憋到热菜撤下,上了凉菜,茶足饭饱,她才有些冷静下来。抬头看看那几位喝得脸红脖子粗的男道友,她觉得,这些人将来见不着就见不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青春少年,多有可爱之处,但往往稍长几岁后,就会染上俗气。或是色心渐长,或是对妻妾颐指气使,或是漫无边际地吹嘘当年之勇,一个个都是越发地面目可憎。若是如此,自是相见不如不见。自己记得这些人小时候天真烂漫的模样,就够了。说起来,谢瞻白倒不像是一个会沦为庸俗中年的人。所谓骨鲠之士,总有一腔对抗浊流的傲气。虽然有时不免显得迂阔顽固,但只要能始终一节,便值得钦佩。也许就算没有姻缘命牌的引导,她也会因为这点而对谢瞻白另眼相待。不过想这些都没用,显然自己身上并没有能让谢瞻白看重的闪光之处。胸中憋得透不过气,耳边尽是嗡嗡声。她没有兴致去听孔汲深对众人发表的临别赠言,只知宴席要散了。散了好,散了好。无精打采地拍拍袖子起身,尤道漓随风怜目一道下楼,出了酒家,走进了桃汐镇的夜色中。“哎——”漆则阳追上二人,拍了下风怜目的肩,对尤道漓说,“你先回去吧,自个儿回去。我找风师妹有事。”尤道漓皱着眉头看了他二人一眼,也不知漆则阳搞什么名堂。挥别二人之后,她独自踏上回玉浮的山道,想先步行一段路,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