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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看了看云初,最后望回我脸上,咂了咂嘴,又道:“若是这样,还请尊上将赐给弈午的恩赏收回去,无功不受禄,若是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哪还有服众的本钱?”看他这较真模样,我心头一阵暗恨,拂袖饬衽间,却笑得云疏月淡:“爱卿与诸将守望边陲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份犒赏,自还是受得起的。”言毕一道不怎么友好的余光送将过去,你小子想砸本座场子不成?这一眼收效迅速,弈午的不屈不挠给生生地憋了回去,只得领着部下谢恩落座。堂中光影淅淅地乱了一阵,我端起茶碗,虚揭碗盖,细细一嗅,浅芬沁心,回香绵细,可是好一盏流云对月。奇哉怪也,我何时教过晗儿此等手艺?难道是那日悬台对谈之时,偷学过去的?抬眸再看,堂中空地里已只剩了晗儿一人,跪得极是恭谨。寒玉般朗秀的脸上,润着一层浅浅的笑,显得甚是心满意足。我悠悠道:“既要赏罚分明,功论完了,下面,也该论论过了。”言毕就着茶碗盖子,往桌上惊堂一扣,厉声斥曰:“盗用将印,弃营出逃,私会敌军将领,勾引敌军主力进犯我军驻地,你当我无荒英武军的军法是摆设不成!”满肚子窝火顺着此句腾地窜了出来,冲得我眼前一阵昏黑。公事公办,私事私了,军规家规分开算账,我在心里默默念叨两句,合上眼睛理顺气息,挂回久习的清霜高月:“弈午,劣徒乃是本次事件主谋,他所犯之事该当何罪,你当比本座更加清楚,且自看着办罢。”☆、【天昶篇】二十二二十二想来这段时日,因为晗儿之事,弈午与一干下属少不了担惊受怕。我说这话,即可帮他正军立威,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弈午再度长身跪起,满面忿忿不甘:“尊上高足此番居功在上,既然因为身份受不得封赏,那这军法也该一起免了。”我唇角微扬,冷笑:“他想要的储尊之位,本座方才许给了他,便已算对他的恩赏。冒犯军法乃是重罪,既然身在军营,自当守着军队的规矩,爱卿此番,莫非是想包庇徇私,枉顾法令了?”生生吞下个哑巴亏,弈午死瞪着我的眼,绯色的汹潮从脖子涌上脑门,手掌往桌子上一拍,破罐子破摔道:“军中窃物杖一百,擅离营地鞭五十,通敌串谋是叛族之罪杀无赦,来人,将殿下拖出去咒杀弃尸!”“爱卿。”趁着一干人等还未反应得急,我赶紧将他唤住:“通敌串谋尚无定论,何必断之过急。”饶是如此,仍骇得满座失色,一众哗然间尽是要起身劝架的势头。云初深蹙柳眉,颇是担心地凝视着我,就连那长翊,也仓皇着趁起身子,迟疑间又坐了回去,似作怛恻地瞅着晗儿。三个青衫红襟的执令祭司进来,眼见这满帐sao动,侯在门口不敢动作。且将茶杯端起,拾了碗盖扣上,我又道:“明日劣徒当与我起驾归程,但你军中的规矩也不可免,不若如此,这一百杖在此领了,余下五十军鞭,待本座回殿之后,再与劣徒细究,如何?”弈午倒像舒下去半口气,却又生出些狐疑颜色:“既是尊上所言,末将自当听命。”言罢对着门口两个执令祭司:“搞什么搞什么,还不快点动手!”于是两人转身去取刑杖,一人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