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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苦厄,为何又要急着去背那赎不尽的孽债,是嫌这一生过得还不够难么?恍又想起昨夜之事,他临到最后似乎曾唤过一声师兄。彼时我未能听得分明,倒以为是自己耳背,如今来看,难道他那时便已猜到了?想来这一千年里,他对他师兄怕也是日夜思量长恨奈何……然则我除了装作不知还能如何?想必他也明白,如今的我空有他师兄的一副皮囊,实则没有任何关乎他的记忆,有些话他若说得太多太明,反会令人觉得纠缠不休心生厌恶。以他的性子,能忍着三缄其口,也真是难得。由是我惘然轻叹,又问他:“你还会饿死?”他翻了翻眼白:“你是不是记不得一千年前的魔域是个什么鬼样了?那时如果修为不够高,还憋着不吃东西,你说会不会饿死?”对于千年之前的魔域,我已是全无印象,仅凭着他人的言谈知晓片许光景。传闻彼时昼短夜长,极星普泽往往不过数个时辰,紧接着的却极可能是长达数年的暗夜。随着夜晚的延长,空气里灵力愈发稀薄,酷烈的严寒与毒障肆虐此界,即便是土生土长的魔族,死于非命者亦十之八九。然而自从辟天降世,我界千年来昼夜恒定往转,尤其影月林地可谓更胜凡间,风霜雨雪应时而至,乾坤之间生意盎然。想我多年身在牢狱,仅凭着天成的灵骨吸聚灵气,不吃不喝也能勉强度日,以他梓生的修为,又岂会犯得着多此一举的填肚子?听他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振振有词,何来半点师父的样子,莫不正是被那天晗给教出来的。因着再度想到这个名字,我抬眸望向无垠的夜空,虚星冷清的光华无力地拨弄着半缕微云,始终瞧不清切。但看这数月的遭遇,明明已经拔云见月天高地远,为何又总觉得,那云不过是与我漏了一块缺角,而后便顿在了那里,不聚不散,不来不去。未觉又是一声浅叹,“现今,终归是好多了。”当年长翊能从神座之上取回辟天,可当真是功德无量。堕世之劫后诸神施加虚空封印,将魔域永世剔出六界轮回,若非长翊之功,我族族民所受煎熬困苦必是更甚千年之前。纵使再如何虔心赎罪,怎比得过半分实际的弥补。天晗,也真当对他好生道谢才是。========================================想那长翊如此劳苦功高,却不知师尊为何始终不愿将他收入师门,反倒把我从业狱里捞了出来,还要重新给我入室弟子的名分。朝朝暮暮浮光掠影,几许夜深人定时,师父眼中那些惋怜之意,可是最为明晰。莫非他也只是于心不忍,不惜悖逆民愿也要免我苦罪,又怕我知晓真相之后更无生念,所以始终不肯与我明言。右手不由抬到鬓角,触及面具冰冷的弧线。零,时雨,天晗,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此番回去,我又到底当如何自处。我身负如此重罪,他执意留我在身边,也不知如何才能平息族民的愤懑与怨怼。天晗,天晗,你何苦造出这许多孽啊……倒还不如活在狱中,好歹求个无愧心安。“喂,又要糊了!”恰如浅梦初觉,尚在惺忪之间,却见梓生欺身凑近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