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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孕夫不好伺候,果然如此。天气转冷,我怕他夜里冻着,又专门跑去邻居家用一串铜板换了床厚实的被子铺在床上,服侍他睡下。“师妹,”我放下帐幔,我大师兄拉着我的手说,“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当然。你老师妹我有责任有担当,你又不是不了解。”“你是因为孩子,才对我这样贴心吧?”我大师兄浅浅叹了口气,他看着强势,其实都是装的吧。据说怀孕的男人,脆弱的很,一根头发丝儿掉下来,都会砸伤他。“不是啊,”我必须为自己辩解,“大师兄,你忘啦,从前我就对你很好啊。你那时候刚来小孤山,跟谁都不亲,就粘着我,还非说咱们喇叭花派只有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师妹,你陪着我吧,”我大师兄又叹气,“我一个人,总觉得不踏实。”“.....”我犹豫了一下,说声“好。”孕夫嘛,可以理解。这是自上次花舫以后,我和我大师兄,作为俩个大人,共同躺在一张床上。其实我们都是循规蹈矩的人,如果没有喝醉的话。而这一个月来,我们对那晚醉酒花舫的事情都不曾提及,如果不是我大师兄身怀有孕的话。其实想想要做母亲了,我还是挺高兴的。毕竟我已经二十五岁,在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除非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不然别说夫郎,孩子都一大堆了。我也算是幸运,一个铜板儿的彩礼都没出,白捡这么俊俏的小夫郎,还白得了一个孩子,老天其实对我不薄啊。真是越想越感动,我侧过身子,对大师兄说,“师兄,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一定会对你真心诚意,你别不踏实。”他转头看我,慢慢挪了过来,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张小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这话他小的时候总对我说,他不止说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还说我是这世上唯一的好人。我大师兄其实是我和我师傅一块儿捡回来的。他那年也就七岁吧,浑身都是血,衣不蔽体地躺在小孤山下,看着特别恓惶。我师傅探了他的脉象,说这小崽子伤得重,只剩一口气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我当时就哭了,因为我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从前在无名村要饭的我自己,那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所以我求我师傅收留他,我师傅没所谓,把他丢给我这个大弟子照顾,之后我大师兄就捡回了一条命。那个时候我们朝夕相处,我悉心照顾他痊愈,开导他,还教他武功。他一开始怕生,都不怎么说话,所以总是跟在我后面,跟其他弟子甚至师傅都不亲近。其实我一直纠正他来着,我告诉他小孤山上有师傅,有师哥师姐,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就跟我一个人嘀咕:世上只有师姐好。唉,往事不堪回首,谁让我们曾经都是苦命人呢。我伸出胳膊揽着他,不胜唏嘘。我们从前也是这样,他小的时候年纪小,胆子也小,常常做噩梦,吓醒以后哭个不停。我当大师姐的义不容辞,就把他抱到我床上来,让他睡在我的旁边。并且告诉他,有师姐在,谁也别想欺负他,有师姐在,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毫毛。我甚至还在他入睡的时候,给他唱过儿歌呢。“师妹?”我大师兄眨巴眨巴眼睛,问我,“你以后不会离开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