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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掩面,笑得无奈又遗憾。这混账姑娘。晚些回来得再同她说说,梁大人宽宏大量,依然再给她个好好做人的机会——这回亲的地方不对,得重来。******梁锦棠回梁氏大宅自然不是为着相亲。他是回来郑重通知兄长,都已是被天底下最好的姑娘糟蹋过的人了,若再要相亲,那不合适。此外,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扶风梁氏现任家主梁锦和呆坐在书桌后,看着面前的三弟笑得古古怪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哪家姑娘?”所以,他这个为人兄长又是家主的人,是否该开始着手准备聘礼了?“这个,现下还不能说,”梁锦棠笑着轻咳一声,又正色道,“我今日找大哥,还想问一件要事。”梁锦棠自幼承教于傅懋安,稍长后又入了行伍,常年驻扎在河西,回京后又长居于城中那座陛下赏给他的宅子里,因此一向跟族中不算亲近。便是梁锦和这个亲兄长,若无要事,一年也见不着他几回,就更不说如今日这般坐下来谈点什么了。梁锦和见他像是真要谈事,便将“为兄该向哪家府上去提亲”这件事暂且搁下:“你问吧。”“扶风梁氏,与太史门联络的渠道是什么?”梁锦和倏地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心惊,笑道:“什么太史门?何来的联络渠道?”“大哥不必瞒了,”梁锦棠胸有成竹地端起桌上茶盏,慢条斯理撇着漂浮的新芽,“若无联络的渠道,那当年,你是如何将梁景明送过去的?”傅懋安下了一局很损的大棋。他在一开始,就不着痕迹地将“傅攸宁”深植于梁锦棠心中。从此,无论天涯共一色明月时的想象,还是见面装不识时的假作漠然,梁锦棠的目光,都始终只在傅攸宁身上。聪敏如他,专注一个人这样久,怎会毫无察觉?在范阳庆功时,索月萝曾说,她看得出傅攸宁有秘密,但她不会去查。可梁锦棠是不会忍得住不去查的。“好端端地做什么突然扯到五弟了?”梁和抬眼瞪向他,“五弟在你去河西的第二年就因病夭折了!”“许是我长久不在家中,大哥对我不够了解,”梁锦棠淡淡笑,目光澄定,“若非经过查证,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贸然来问的。五弟是否夭折我且不与你争辩,只是,大哥敢不敢同我赌一赌?”“赌什么?”梁锦棠浅啜一口明前春茶,笑眼看向梁锦和:“赌一赌,若将太史门弟子全带出来正面示人,将会有多少东都老世家的子弟死而复生、失而复得?”春猎之前,他在文溯楼遇到傅攸宁的那一回,她说她正在看一段史料,叫“崔杼弑其君”。傅攸宁进京这两年,他一直远远瞧着她,早发现这家伙学东西极慢。可那日傅攸宁笑眯眯同他讲“崔杼弑其君”那段时,眼神根本没在那竹简上,而是始终笑着与自己对视的。那流利熟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