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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却忍不住开始心虚抖腿:“你……”相较她的惊惶无措,梁锦棠却是无比沉静的。“你有门禁的,你自己不知吗?”啊?傅攸宁被打懵,腿也不抖了:“何时有的?”“刚刚。”梁锦棠徐徐行到她面前,看这无胆匪类恨不得将自己溶进夜色、瞬间化于无形的怂样,语气轻寒却威压迫人,“已是丑时,不知回家的吗?”“正、正要回。”噫?回家?这说的什么鬼话?梁锦棠沉默地在她面前停贮半晌,忽然淡淡开口:“走吧。”语毕,转身走在了前头。傅攸宁望着他的背影,暗暗长舒一口气。先前哭得那样惨,又猛喝酒,她的样子……定然丑极了啊。月光照影,一前一后两条淡淡的影子起伏交错,偶尔浅浅叠住又飞快分开,迤逦成一路甜蜜又带酸的烦恼与心痛。傅攸宁想起从前在江湖上曾遇见过一个小姑娘,那时她自己也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两人有回凑在一堆看话本,她就疑惑地问,你说,若有人脑子笨,不那么聪明,那要如何才能明白,自己喜欢另一个人了呢?她的朋友说,若你在某个人面前,开始觉着自己不够好,觉着自卑,那大约便是喜欢了吧。——可我无论见着谁,都觉着自己不够好,觉着自卑。莫非我竟是如此滥情?!——那不一样的。每个姑娘瞧着自己喜欢的人,大约总会觉着,他身上,带着光。此时此刻,此地此景,傅攸宁忽然醍醐灌顶的解开了多年前的疑惑。原来,当你真的喜欢了一个人时,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想,你自然就会明白。因为他身上,真的有光。“呆什么?”梁锦棠停下脚步,略回身望着她,声气始终淡淡的,“还不过来?”傅攸宁也没多想,“哦”了一声后,蹬蹬蹬几步跟上去就与他并肩而行。其实梁锦棠本是很想发脾气的。放值回府后,丹露说她还未归,他便急急出城赶去宝云庄。到了宝云庄,鸣春却说她午后就已离开,回城了。于是他又即刻回城,寻了许多她可能回去的地方,却始终不见人影,惊得他险些就想动用羽林和城防将整个帝京外城翻个底朝天了。亏得他最终想起在范阳时,她曾满腹心事地往最高的树上躲,这才猜她许是躲到崇元塔来了。原想着若见了她,定要先抓过来吼一顿再说。可真见着她,瞧她又惨兮兮哭过一通的样子,就觉着应该给她个重新做人的机会。结果才没一会儿,这颠三倒四的姑娘就迷迷瞪瞪跑上来跟在他身旁,一副任人宰割的乖样子,真叫他哭笑不得。“齐广云同你说什么了?”梁锦棠想来想去,总觉着她今夜这样反常,定与宝云庄脱不了干系。吔?傅攸宁心中又是一惊。齐广云跟自己说的事……不能说啊。可这场面,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