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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不出来,等对方转身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好好的姑娘匪里匪气的,小心像山里头那帮野土匪一样,被官府全剿了去!”乌鹊咬紧了牙,捏紧了拳头,没有理会他。离开老李头的视线之后,没有顺着原路返回,而是在村外绕了一圈,沿着村头小河往上游一直走,穿过了密集的林子和一个小山坡,这才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山上的寨子。她实在是放心不下,若是不能上山看一眼,她恐怕是再也过不安生。天渐渐有些黑了,山风开始慢慢变凉,乌鹊刚刚因为爬山而汗湿的后背现在却因为凉风而变得冷嗖嗖的,十分难过。她从来没有觉得阎罗山是这样的陡峭难走,她捡了一根树枝当拐杖,走几步喘几下,还未爬到山头,便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正在喘着大气,口渴难耐的档口,树林中忽然传来了枯枝折断的清脆声音,似乎还有连绵的马蹄声,听着像是已经近在咫尺。乌鹊猛地捂住嘴,闪身躲在大树的背后,心脏砰砰跳得厉害。如今没了武功,竟是连脚步声都听不清晰了。“什么人?”是个机警而陌生的人声,却绝对不是寨子里的人。乌鹊努力的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努力将自己变成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便是那些还未撤走的官兵了。那一声声的马蹄声和脚步声混杂的响动,仿佛拨弦一般拨弄着她的神经,而且听上去,人数还不少。“沈大人,方才的响动……”“无妨,非习武之人。”说话之人沉静冷漠,声音低沉,语气波澜不惊,却是在乌鹊的心中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是他!乌鹊的小腹隐隐作痛,那被刺穿的感觉仿佛在如今的身体上再现,她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觉得身子冷的厉害。是他,杀了自己的,就是他,此人的语调和声音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乌鹊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她咬着牙,控制不住的挪动身体,从大树的侧面漏出一双眼睛,正巧看到了那帮人的背影。那些人穿着统一的整齐墨色衣裳,配着各色的马匹,后头还有一大批步行的人,手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乌鹊眯着眼睛细细一看,竟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机关!关于这些机关,可有些说头,那是乌鹊刚坐上山匪头儿位置的时候,其他山头的土匪听说阎罗山的寨主换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一个个兴奋的像是多年未溜的狗,分批的冲上山来要找乌鹊的麻烦,冲着她狂吠之后,便是举着砍刀直呼要让偌大的阎罗寨易主。应付完几波之后,乌鹊遍体鳞伤,不能再战,那一年她才十五岁,哪里经得起这等强度的生死战。就在那个时候,一直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乌鹊的鸿叔叔从老寨主的老旧箱子里掏出了一本破烂的黄页书,没有封皮和封底,只有光秃秃的图样。那本书很是特别,虽然纸张破旧,里边的内容却全是些手画的机关图样和释义,乌鹊识字不多,也不爱看书,却唯独对这本情有独钟。在养伤的时间里,她抱着这本书看了又看,不是让人去弄废铜烂铁,就是让人去砍树挖坑,一年之后,阎罗山上只要有人闯进来,无一例外的都是鼻青脸肿的出去,若是遇到负隅顽抗的,甚至可以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