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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压下疑惑,陈熹笑着应道:“皇兄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就是了。但我晚上没得秋词,确实难以入眠。皇兄放心,今晚我必定规矩。”说完,就冲外大喊:“秋词,秋词,快进来,伺候我睡觉!”本以为陈德会说话,可不想,这位皇兄就是微微睁开双眼,也没看向陈熹。就像困得要命,突然被吵醒,眼神茫然看着上方片刻,又慢吞吞地眼皮搭上。秋词小碎步跑了进来,一见陈德躺在软塌上,惊地捂住嘴。嘟嘟囔囔地说:“这可怎么办?”陈熹人斜了一步,挡住秋词的视线,也防备陈德装睡偷看她们。她无声地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往后斜了陈德一眼。看秋词点头,知道她明白意思了,才放心笑着说:“今儿皇兄在这儿,你别缠着我。早早睡,明日一早出发,到时候再想想办法,我带你同去。”秋词“嗯”了声,略有不舍得将眼神从陈德方向收回来:“是了,奴婢明白。但愿明日主子也能带奴婢出宫,奴婢生在宫中,还没见过外头呢。”这一觉好眠,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床幔摇动,听到铃铛急促声响,手本能摸向枕下匕首握紧。不过眨眼,就有重力压制手腕。手被埋在枕头下,匕首也抽不出来。“三弟,是我。”陈熹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就看到陈德探究地看着她,身体前倾靠得及近,甚至连他呼吸的温度都能感受得到。“啊,皇兄,我……”陈熹放松手腕,陈德却没有松开压制她的手。陈熹歪头看了眼手腕,苦笑道,“皇兄,你压着我,疼。”陈德沉着脸,眼神冷淡,语气也随之冷漠疏离:“你枕着匕首睡觉,是因为昨晚我在?”他略抬头,眼神掠过床幔,在系在床幔上的铃铛停顿片刻,语气略有放缓,“床幔门框都系有铃铛,那就不是专为防我了。”陈熹紧抿嘴唇,三年前自从那场杀戮后,她就在可能进人的地方,系上铃铛。美其名曰是喜欢风吹铃铛的清脆声响,其实,是为了防备有人晚上偷袭。陈德显然没有想要得到正面答复,直视陈熹双眼:“你身边应没人会害你,何苦这么防备。”陈熹一怔,一般人通常会想问原因,而陈德显然是下了没人害她的结论。陈德为什么会那么确信?从不远处传来铜盆掉地的“哐当”声,紧接着就是秋词告罪求饶的声音。陈熹挣扎了一下,陈德这才慢吞吞地放开她。两人同时看向陈熹的手腕,毕竟是细皮嫩rou的姑娘啊,被陈德这么用力压制,手腕上一圈红印子。陈德恢复了他往常一本正经的模样,站起身,手在身后一挥,铃铛嘀铃作响,床幔落了下来。陈熹慌忙坐起,只觉得一瞬间大皇兄的背影和那天晚上那个人重叠起来。“秋词,吩咐人,把你主zigong里的铃铛都撤了。晚上起风,就是一阵响,如何安睡。”陈德吩咐完,又问,“玲珑是否在外候着了?”“是,回殿下的话,玲珑姑娘已经在外殿了。”陈德“恩”了声,“伺候你主子起身吧。过会儿,你也跟着同去罢。”陈熹感慨陈德随意的安排真是和父皇如出一辙。不过既然秋词可以一同去,起码她就加了一层保护。等穿戴齐整,一同出发时,才发觉陈德居然要带着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