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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心中涌上不可思议的柔软,妥帖极了,不动声色把扇套纳入袖中,再出口又是寻常的温暖神色,“多谢你费心!会饮酒吗?我敬你!”不等南栀回答,他已经先干为敬,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她,这让她大为窘迫,她酒量浅,以前在宫里逢上年节,和怀微她们一起也能略饮几杯,不过都是不醉人的果子酒,六王喝的酒,她打老远就闻到浓烈酒味……可六王的目光灼人,她连推拒的话都说不出口,本来就不是扭捏的人,舍命陪君子罢了,“我酒量浅,怕不能陪您尽兴,这一杯,多谢您屡施援手,以往的不快误会,也都烟消云散。明月和我,恭祝您春祺。”她豪气干云一饮而尽,酒意直冲胸腔,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南栀揉着额角想,难怪六王的举动不同寻常,原来是酒饮的多,这酒太冲,让人半天回不过神。那种晕船的感觉又来了,摇摇晃晃令人心神漂浮,可是六王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我晓得你生气,恼我那天说话不中听,也不知道当时脑子一热,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我真没笑话你,早前我也被退亲,还是嫌我不好看……真要笑话你也是笑话我自个儿,提起来没脸,你说多糟心呢,全天下的笑话,谁见了我不是指指点点。”他往常真不是个絮叨人,大约酒意上涌,藏都藏不住的心里话往外冒,他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说一半停下来喝酒,别过脸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两岸。他这话说的太心酸,南栀听着都难过,两人本来就是在姻缘上有着异曲同工的艰难才这样惺惺相惜,他的坎坷不平,自认为无法比拟,放缓了声调开解,“都是过去的事,提他做什么呢?我是晓得的,您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容貌身家算什么,您这样体贴入微的男子,往后娶了谁,都是她三生有幸。”借酒盖脸,他终于鼓足勇气,“若是娶你,你答应么?”他许是真的喝醉了,面颊上微微的酡红,反而显得有种奇异的俊美,双眼太过明亮带着微醺的湿意,仿佛可倒映出她的轮廓,她在灯下望过去,恰好撞进他幽深的目光中。见她久久不肯作答,六王低头一笑,故作无谓的语气,但藏不住落寞,“你不必安慰我,我早该有自知之明。”南栀惊觉说错了话,暗恼自己太迟钝,他喝多了,自己和他计较什么?只是心口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还在,刚才那一眼,太过惊心动魄,她不敢细想,也不愿细想。刚才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哄骗他的意思,怎么证明呢?她急中生智,又斟一杯酒,满是郑重其事,“你是知道我的,从来不会说假话,不是安慰你,喝多了一时转不过弯来。刚才的话若是重新问我,我必然要说三生有幸!”什么最醉人?酒么?非也,乃佳人温言软语尔。萧玄心情大好,酒意微醺中如在春风十里,花飞满天。往常是他迟钝,如今似深夜快到破晓,他重新生出一种笃定闲适,人在身边,就在眼前,没有关系,来日方长。只是南栀不胜酒力,太高估了自己,又一杯酒下肚,从腹中一路灼烧到脸上,她借着最后的一丝清明理智,起身告辞,手背贴在脸上,话说的含糊不清,“夜深…了,我该走了……”谁料到下一瞬就是天旋地转,腿脚发软,忽然就瘫倒下去。幸亏萧玄早有防备,见她目光游离站立不稳,起身来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