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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了,这飞醋吃的也没谁了!偏偏自己还闹不清气的是什么,舞阳长公主这锅背的确实冤枉!暗地里将他打量,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怎么这事上就不开窍呢?鹿鸣都快愁死了!气归气,人家筵席照开,他拉着脸坐在上头,眼神里带刀子把一屋子男人都剐个遍,看谁都不顺眼!江贤综笑模笑样凑前来喝酒,都叫他给呲哒个仰倒,“你喝你的就是了,做什么拉着我!别打量我不知道你跟三姐是一头的!怎么?灌醉我又想打什么主意啊?”亏得江贤综好性儿,闹了个没脸也不生气,端着酒杯走远点,“得得得!您是王爷还是我小舅子,我不跟你计较!你爱干坐就坐着,也别喝酒了,只管喝点枸杞菊花茶顺顺气儿!”掉头回到席上一呼百应,喝的风生水起。雨停风静,是个明晃晃晴朗无边的好天气,兴头上不知道谁起意,提议将宴席搬去园中,靠着一处山水,学古人曲水流觞。济南又称泉城,长公主府得天独厚引一汪泉水入府,绕府而过,又在花园里凿出一亩池塘,倒映着海棠花深,岸边柳枝坠入水中摇晃,又有蓝天白云作伴,颇有些幽雅意境。舞阳别的地方不着调,给南栀说亲真还是用了心,池塘西北角有座三层小楼,平时鲜有人去,三楼临窗的屋子收拾出来,还特意摆了板凳茶几,点心果子都齐全。窗扇对开,南栀居高临下,一览无余,若非刻意,底下人是不会察觉的。南栀为着避嫌,还是举一把团扇障面,露出一双妙目,顾盼生辉。她本是随口答应舞阳罢了,不曾想她这样郑重其事,再漫不经心的仿佛有些对不起她,何况又派了心腹侍女从旁指点。她不由也收敛心神,认真看去,当中有位负手而立的白袍男子格外引人注目,有些目空一切的高洁模样,身后细长的垂柳,拉着他的背影投入池塘里,被水波剪出细碎飘逸的轮廓。那侍女果然是察言观色一等一的高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等她开口相询,便主动道,“那位白衣公子就是东昆画院鼎鼎大名的圣手薛平止,凭一幅‘九霄云游图’名声大燥,薛公子今年二十三了,才情卓绝,略略有些挑剔。往常旁人给他说亲都要女方一样有学问,您是宫里出来的教习,没有更匹配的了。”恃才自傲也是他有这样的资本,南栀很理解,却并不认同他这样的做派,听罢不过一笑了之,却不料身后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只听得一人冷硬道,“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穷酸画师,有什么好瞧!”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情人节,拉舞阳和驸马出来撒一点狗粮,至于驸马这样的才俊,请给我来一打!☆、醍醐灌顶转脸过来一瞧,六王已到了跟前,窗扇半开,他又拿扇子往外推了推,居高临下看了一眼那群人笑闹,不由自主冷哼出声,勾手“嘭”的一声关上窗。南栀很尴尬,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的态度也反常,不像往常的平易近人,她不好随意搭话,福了福只说,“您怎么来了。”六王抱臂靠在窗边,光束透过窗棂的格纹剪切出他俊挺夺目的侧脸,“随便走走,见楼上有人就上来看看,倒是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南栀没打算隐瞒,但他的语气太像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