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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昀夫人还待再说,只见里头帘子一掀,君陌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她与贤妃连忙迎上去,只见君陌摆一摆手,眉宇间尽是疲惫与懊丧。他见贤妃和姝昀夫人都等在门口,便道:“传朕的旨意,婧妃痛失爱子,心情不豫,兼之产后虚弱,需得静养,一干无事人等不得打扰。”贤妃道了一声“是”,又问:“若是滟贵妃……”君陌接道:“滟贵妃若是愿意陪她纾解心结,便由得她去吧。”贤妃领旨去了,留下姝昀夫人陪着。君陌望着行宫上方瓦蓝如洗的天空,许久才道:“或许真的是朕的过错。出发前几日燕屏便以国事为重推辞,是朕坚持要带她来行宫。或许她那时便已有不好的预感,朕却如此迟钝,都是朕的疏忽……”君陌的脸色是如此痛苦,他抬手将脸深深地埋进手掌之中,如同溺水的孩子寻求着解脱。姝昀夫人忙上前轻抚他下垂的肩膀,柔声道:“皇上何必自责,天命如此,再加上歹人心肠,又岂是皇上能左右的?皇上若也就此消沉下去,那么郭meimei便真的连个替她做主的人都无了。”君陌摇一摇头,痛声道:“她自以为是朕夺了她的孩子,便恨极了朕。然而她怎不想想,朕同样也失了孩子?舍子保母,这旨意当真是这么好抉择的么!”姝昀夫人不敢再说,只好轻轻拥住他,以温柔的姿态化解他的苦痛。好在君陌没再说些什么,只慢慢倚着她出了门去。☆、十二、郭燕屏(上)人皆道,母之爱子,是为轰轰烈烈,惊涛骇浪,而父之爱子,却似潺潺流水,静谧悠长。爱恨人伦,无论贩夫走卒,或是天潢贵胄,总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做母亲的如此,做父亲的也不吝一分。燕屏听着君陌的轿辇远远出了仪门,却依旧躺在榻上,不发一言。方才君陌在门外的话,她是否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或是她已心似枯井,什么也听不见、看不着?谁也不知道。丹青从外室打了帘子进来,端着一碗浓黑的药,静静坐在塌旁的脚凳上。她静静地凝望着燕屏,满眼里都是悲痛和忧虑:“娘娘再伤心,也不该拿自己的身子作践,更不该拿皇上来出气。试问这满宫里头,还有谁能替娘娘做主,替去了的孝王做主?皇上若因此生了娘娘的气,咱们才真是举目无援了。”燕屏仍是不说话,却也没再盯着床顶。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羽睫覆在苍白消瘦的面上,一颤也不颤,仿佛她毫无波澜的心。丹青见她不答,便自顾说下去:“奴婢平日里冷眼瞧着,咱们皇上对您真是一百个用心。娘娘也别怪皇上,正是因为皇上对娘娘的这份心,才让皇上选择了您啊,若是换了旁人,是想求也求不来这样的恩泽。娘娘若为了这个怪皇上,真真是没有道理,也寒了皇上的心。皇上的心若当真从此寒了,娘娘你即便身子好了又如何,岂非形同废人一般……”话未说完,只听“咣当”一声,竟是燕屏抬手挥落了丹青手中的药碗,那药碗碎在大理石地砖上,墨黑的药汁洒了一地。丹青吃了一惊,裙子上也溅了些药汁。她惊慌地抬头,只见燕屏已支起了半个身子,脸色煞白,正紧紧盯住她的眼睛。那素日温和恬淡的眸子此刻正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叫人从心底里寒上来。“走开,”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