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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的皮毛,看穿谎言,活在真实的世界里,无比孤独。周得晚因我的失误而死,我本无颜拥有幸福。可想来对不起mama您,好不容易生下我,我却没有真正快乐过......”母亲给她取名为叶余生,是因为生她那天,险些难产丧命。余生,幸存的生命,有劫后余生之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母亲的祈愿。她眼泪湿了满脸。正在饭局上推杯换盏应酬的任临树,瞟一眼手机里弹出来的消息。是梁赫发的:老板,刚得到关于“鹊鹊”的可靠线索,我正赶过去,速来静思园墓地。任临树举着杯子的手,瞬间就停顿了。像世界全部消声一般哑然,他放下杯子,推说身体不适,匆忙离开饭局。对于失踪很久很久的人,有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何日复归来,断我愚公念。寻找如此之久,他宁可得到的消息是,她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幸福地结婚生子,也不能是他最怕最怕的结果。当年的约定,恍如昨日。他说:希望将来再见时,我们都能拥有更好的人生。她说:我等你的好消息。静思园墓地,这五个字像刀刃扎入他的心口。车子行驶在开往墓地的路上,他紧张地握紧方向盘,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害怕过,凉气从背脊渗透至全身。他在梁赫的带领下,来到墓地一隅,看见一座小小的坟墓,荒草丛生,年代久远,仿佛被世间遗忘。墓碑上写的名字是鹊鹊,碑文粗糙简易,没有全名,出生日期是正确的,卒年,卒于二零零二年十二月一日。按时间推算,她竟是在离开福利院一年后,死去。她死于冬天,是病死,还是冻死的?死字是多么可怕的字眼,他无法将这个字和记忆里鲜活的她联系在一起。他接近崩溃,无力地蹲坐在墓前,颤抖着伸出手,轻抚石碑,泪如雨下,心痛近乎窒息。十四年的苦苦寻觅,等来的,不是生离,而是死别。所有筑起的希望,顷刻间碾碎成尘土。远处,在墓地另一端,叶余生起身与母亲告别。第四章唯有南山与君眼,相逢不改旧时青1/“与你无关。”相爱的人为何无法在一起生活,不相爱的人为何又可以和平共处。皆因,激烈深刻的情意,往往物极必反。就像叶余生的父亲和母亲,那份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爱,在心灰意冷中走向暗淡,甚至消亡。母亲应该找一个寻常且温润的朴素男子,相守一生,而不是嫁给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叶余生对管川,并无所求。起初欣赏他的热血、进取、乐观,直至他渐渐谎言不断,出轨已成事实,她明白,世间多数男子,都会变,随着年龄,纯真正直会被当成幼稚丢弃。这残破无望的人生,她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行走在傍晚路上,蝉鸣聒噪,墓地附近,很难拦到出租车。一辆黑色小车,缓慢从她身边驶过。开车的是梁赫,他回头提醒道:“老板,刚路过的是叶余生,要不要停车载她一程?”明知任临树此时悲伤过度,但梁赫有自己的想法。任临树左臂撑着额头,垂首埋在腿间,一言不发。车停靠在路边,梁赫从后视镜里看见叶余生朝车观望,她保持距离,并不靠近。梁赫下车,走到叶余生面前,语气恳切:“叶小姐,别躲躲闪闪了。我们老板现在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