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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没良心,岂可让母亲牺牲换回自己解脱。入夜妍冰才听闻此事,于次日带了妍清一起回娘家探望,正看见奚氏取箭后失血昏迷,妍洁不吃不喝枯坐床前发呆,两姐妹劝了很久才让她饮了些许羹汤。直至回家,妍冰都还在后怕,夜里见了文渊回来她不由心有余悸的叹道:“万幸受伤的不是你。”文渊瞧着正在隔壁熟睡的俩儿子,回头压低了嗓子答道:“意外而已,如果她不乱动根本不会有事。”说话的同时他转身回走,在屏风后自己快速脱掉官袍换了居家棉衣。文渊今日穿着这身衣服刑讯了毛坤铭,虽看起来不曾沾上血迹,但总觉的心里膈应,不想将牢狱里的陈腐血腥味儿带入妻儿四周。更衣简单梳洗之后,他这才垂足坐在矮榻边半搂了妍冰轻抚安慰,听她絮絮叨叨倾诉。“昨个只是惊讶,今天见着奚姨娘那完全没血色的脸……哎,真是吓死人了。我就在想之前你胸口受伤时,万一不是浅浅砍伤而是刺伤,那该多可怕。”妍冰不由伸出青葱玉手按在了他胸前,长吁短叹。“我怎会傻乎乎的任人戳刺?”文渊回望向梳着抛家髻一身银红窄袖正装的妍冰,浅浅一笑,眼波流转处透露无限深情。他虽感动于妻子的关切之意,对其言论却是满不在乎,甚至还乐呵呵道:“何况,富贵险中求,等这大案一了结,论功行赏时为夫怕是又要升官发财。”按文渊的规划,两年后他或许会出京做个中州、上州别驾,或者是京畿县令。若是顺利,再下一步就该执掌一州府做刺史,然后回京,入御史台做个四品的御史中丞或者六部侍郎,想来都是不错的。“若是运气好,或许能因蜀王之事中间跳过一两阶缩短年限……”文渊如此喃喃自语。说话间,他按住了妍冰的手,将其用力压在心口,让她感受着那火热的跳动,仿佛在倾诉自己封妻荫子的决心。寒冬腊月触及那暖烘烘的胸膛,又听到他的豪言壮语,妍冰仿佛觉得心头也有一团火在跃动。但因手正搭在文渊胸口,她立即又想到了他身上落下的半尺长伤疤,心里顿时有些发堵,琢磨着现在的生活已经够好了,并不需要丈夫刀光剑影的拿命去搏前程。转瞬她就放软音调劝道:“没到而立之龄已经官至五品,已经相当耀眼了,你就缓缓脚步吧,知足常乐。何况,我才盘好了知味斋的账,收入颇丰呢,不用去冒险求更大的富贵。”文渊看着妍冰那自信满满欲当家里顶梁柱的模样,不由哂然一笑。他这才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小妻子已经褪去了青涩模样,为人母为她带来的不仅是丰满身材与成熟而芬芳的味道,还有心态与处事方式的变化。“人之处于仕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即便我想停下脚步也没法呢,除非年老致仕。何况,知味斋那是你的脂粉钱,是要留给咱们女儿当嫁妆的,怎好作为家用花掉?”文渊却是志向高远,想要封侯拜相之人,怎会甘心就在区区五品止步?他坚决不肯做个靠妻子赚钱养家的软饭男,妍冰的关注点却只在最末一句,圆睁了双眼疑惑道:“哪里来的女儿?”“……”文渊自觉说漏嘴,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而后轻轻抚着妍冰肚腹低语道,“前两日听医师说你恢复得不错,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