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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是一眼望去就田地贫瘠庄稼稀疏,只零散分布着土胚房、茅草屋的小山村。农人大多面黄肌瘦,穿着大襟粗布衣,男子头顶一个髻,女的裹头巾或脑后简单挽了发。舒冰暗恨自己为嘛是学烹饪的不是学历史的,周遭看遍了也完全分不清身处的朝代,只知道肯定是清朝之前的古代——没辫子咯。紧接着,男童牵舒冰站到了一断壁残垣小破屋前,在竹竿和灌木扎的篱笆墙外叫门:“二郎,开门,俺回来了。”裂了几条大缝的木门,感觉一推就得垮,其实叫门也只有个象征意义。“穷。”就这么一个字即可囊括她目睹的一切,整颗心顿时哇凉哇凉的。舒冰在等待的同时,已经透过大门和篱笆缝看到了另一个男孩蹲在露天灶台边烧火,那孩子也仿佛五岁左右,幼儿园没毕业的年纪,蓬头散发满脸炉灰看不清面容,只觉得瘦骨嶙峋眼睛贼大。待进了家门,歇息后喝上一碗清汤寡水野菜粥,又听两人乐呵傻笑欢迎自己回家,舒冰琢磨了许久对方言辞,终于弄清楚了现状。这俩倒霉孩子没爹没妈是孤儿,有一个meimei从前娘还在时走丢了,据现在已有两年多。舒冰之所以被认为是meimei带回家,是因为她雪白的肥手腕处有一颗痣,芝麻大小殷红如珠,和当初失踪的小女孩一模一样。不到三岁的女孩走丢了还能一身富贵的自己回来,对此兄长荣家大郎的解释是:“娘以前说神仙带meimei过好日子去了,现在肯定是长好了再还回来。”二郎听后还乐呵呵冲他哥问道:“meimei都长这么好了,那神仙啥时候让俺爹、俺娘也还家来?”唉,她忍不住在心底一叹。虽然是兄妹相认和乐融融的戏码,可舒冰觉得用“惨”这个字来形容此情此景或许更贴切一点。神仙带走不就是死了的意思吗?闻言大郎端碗的动作也一僵,侧脸背对弟、妹神色黯然了一瞬,而后勉强挤出笑容回答:“快呐,meimei都回了,他们肯定也快回了。”这哥哥看着小,其实挨边儿也快十一岁,早年家境还凑合时也念过几页书,对人之生死并非全无概念。先前看见舒冰一时激动错认为meimei,但此时又听弟弟提到爹娘,他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爹娘早就去了,meimei……是他亲眼看着入了邻村某家人的铜釜,只怕也不会是眼前这个。“到时候我们就能吃饱饭了!”二郎抚着瘪肚腹舔了舔唇,憧憬满怀,完全没能察觉到哥哥的苦涩心情。舒冰却是真觉得嘴里苦,大郎方才顺手把苦苣菜往粥汤里扔,没用沸水焯一下,又苦又涩,三条一掌长的小鱼也是扔进陶罐里加水直接煮,没有刮鱼鳞啊,没有剖腹去内脏!身为厨师,哪怕她只是白案面点师也实在无法忍。本想扑过去拯救一下,无奈人小腿短且软,阻止不及只能跪了。粥且不说味道如何,只见米汤和菜,几乎没有可以嚼的米粒,只能喝没法吃。小鱼也既腥又苦,两口就能吞下的,可惜没得挑,更惨的是两样东西吃下肚她依旧觉得自己饿得慌,恨不得不顾形象舔舔碗。大约是舒冰看着锅灶的眼神太过炙热,哪怕一言不发那兄弟俩也明白了这意思,不由双双叹气劝了起来。“天快黑了不用吃太饱,明早哥哥给你蒸饼。”大郎如此许愿。“睡着就不饿了,走,睡觉去。”二郎灿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