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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财死,鸟为食亡”,肯为钱挣命的亡命徒自古以来要多少有多少,只是单有亡命的心,找不到货源也不行。 最早的黑市“金商”都是亲自跑到草原碰运气的,有运气的万中无一,大部分都死在半路了。 天狼部瞄准了大梁黑市,豁出血本,不息杀鸡取卵,每年挖出大量紫流金,缴足岁贡之后,用额外的紫流金贿赂边陲将士,逐个击破,这便是“蚀金”。 这事七八年前就开始缓缓推行,到后来,蛮人与落脚雁回小镇的胡格尔取得联系,双方里应外合,经过这些年的铺垫,世子荧惑自信,北疆一线边陲重镇中,没有他的手伸不到、眼看不见的地方。 可此事天知地知,主犯知道,顾昀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难道真能手眼通天吗? 这三言两语的工夫,天上巨鸢的争夺转眼尘埃落定,毫无悬念。 可恶的顾昀双手背负,意犹未尽地开口补了一刀:“世子,我跟你说句老实话吧,顾某人在这鬼地方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天天做噩梦担心你不来——你要是不来,我拿什么由头来清理边关这帮吃着皇粮不办事的蛀虫?多谢你啦!” 蛮人世子看起来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顾昀见他已经气成了一个灯笼,在长庚那无能为力的心气总算顺了,露出了一个戾气逼人的笑容。 “蚀金计划,哈哈,有才——不废话了,给我拿下!” 说完,顾昀牵起长庚的马绳:“让殿下受惊了,臣为殿下牵马。” 长庚用尽全力瞪着他,可任凭他目光如剑,顾昀偏偏刀枪不入……像从来都听不见沈先生叫他刷碗一样刀枪不入。 长庚低声道:“安定侯仆从也不带一个,隐姓埋名地来到这浅滩薄水里,真是处心积虑得好辛苦。” 他以前气得再要命,也不忍心对十六说一句重话,此时一句讥讽冒出喉咙,先把自己堵了个半死,抓着缰绳的手攥得发青。 “气得不认我了。”顾昀心里有些惆怅地想道,“这可怎么办?” 他向来擅长点火,点谁谁炸,但总是不擅长熄火,每次想服个软息事宁人时,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反而会更愤怒。 顾昀硬着头皮放轻了声音,解释道:“军务缘故,未能对殿下表明身份,多有得罪,以前没少占小殿下的便宜,还望殿下回去以后,不要找皇上告我的状……” 他话音没落,墙头上的葛胖小忽然大叫道:“小心!” 一个蛮人不知什么时候藏在了废墟里,突然将钢腿的动力拉到了极致,转眼间已经到了顾昀身后,怒吼着一刀斩下。 马背上的长庚余光扫见,一腔酸苦全都顾不上了,情急之下,他本能地扑了出去,伸胳膊试图为顾昀挡那把长刀:“义父!” 顾昀脚下蓦地冒出一线白雾,轻裘和重甲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一点动力都能让人身轻如燕,他人影闪了一下便已经蹿上马背,长庚只觉得腰间一紧,后背狠狠地撞在了顾昀的胸口的薄甲上,随后眼前乌影一闪。 顾昀手中割风刃长刃未出,依然是一条光溜溜的黑铁棍,尖端已经精准无比地没入了那重甲的肩井上。重甲肩上的动力陡然被切断,蛮人的铁臂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响动,锁紧了,将挥来的长刀生生卡在了半空,此时刀刃距离顾昀的前额不到三寸。 而他眼皮都没有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