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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还有胤褆的子女近些年来的状况。

    酒过三巡，也再没什么公事可以拿出来交谈，胤禛这才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颇为殷勤的给胤褆的酒杯斟满，仿佛不经意般提起：“说起来，大哥认识胤禩的时间是最久的吧？”胤禛微微有些尴尬，他低低的咳了几声才接着说道：“大哥能跟我说说八弟以前的事吗？”

    “以前的事？多久以前？”胤褆看着胤禛的眼睛。“也许，你不会想知道。”

    “朕想知道。”胤禛打断胤褆的话，执着道。

    “那好。”胤褆闭了闭眼，回忆了片刻后缓缓讲述起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时的事。“……我第一次见到八弟并不是他被养在额娘名下的时候。那时我还很小，路过一处宫殿时看到一个小男孩正用力的抹着桌子。那时已经入秋，天气变凉，可那个孩子却只穿着一件单衣。我以为他是新入宫的奴才，被哪宫主子罚了，就想让他陪我一起玩。可是，我身边的谙达却告诉我，他是我的弟弟，是八皇子胤禩。而他收拾的，是他和他母妃的宫殿。”

    胤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道：“我当时并不明白，胤禩为什么要亲自收拾自己的宫殿，不明白他身边为什么没有谙达也没有贴身的下人，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身为皇子却没有秋衣。回去后我将此事告诉了额娘，额娘便将八弟养在了名下。再之后我入了朝堂，事情多了，就没再关注八弟。直到我被皇阿玛圈禁，这些年我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情冷暖，捧高踩低，可胤禩，他还那么小，就要学着忍受这些了。”

    “你还记得八弟第一次被皇阿玛夸奖是什么时候吗？是他进尚书房的第二个月？还是第三个月？我们小时为了不让别人落下，总会提前学些东西。可八弟单入学的年龄就比我们晚，而他在进尚书房之前甚至不会写一个字，不会说一句满蒙文！他第一次在骑射课上出彩又是什么时候？他在入学之前同样没有碰过一次弓，拉过一次弦！”

    “……宫人只道八阿哥聪颖过人，可我却是看着他是如何从一个怯弱的孩子走到当今的廉亲王的。为了得到皇阿玛的青眼，哪个皇子不是苦出来的？可八弟付出的是我们数倍的努力，却最终一无所得。八弟曾言于我，兄弟们皆为人中龙凤，他希望能像兄弟们一样优秀，甚至希望做的更好。如此，才能入得了皇阿玛的眼，如此，方不辜负君父的期待。可笑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讨皇阿玛的喜欢，却只知道加倍的努力。八弟，是真的拼命的。”

    “我们这些兄弟都有愧于皇阿玛，可皇阿玛，却唯独对不起胤禩。我，还有太子，八弟恨谁都是应该的。我时常会想，如果我早知道皇阿玛从一开始就只把八弟当成个靶子，如果我知道我将他自小圈入大阿哥党，又在我下台时强行将他推到风口浪尖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当初也许根本不会让他接触党争。如果他能默默无闻的活下来，也许他的生活会平静许多，幸福许多。”胤褆抬头凝视胤禛的双眼，道：“小八向来对别人心软，对自己，却是太狠了。老四，皇阿玛已经去了，我怎么说也是做你们大哥的。所谓长兄如父，你答应我，你既然喜欢胤禩，就要好好待他。”

    听到胤褆的话，胤禛才从小八的往事中惊醒过来。瞬间明白了胤褆的意思，胤禛眼中闪过被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