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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云天章到了住处,收拾了行李,挑的挑,驼的驼,送出邗关,雇了船,直等船开走了才回来。 这文韵走进书房,关了门,哭得差不多要死去了。直哭得泥神流泪,木佛伤悲。那仪宾倒也没办法,也有些心酸,旁人闻之,无不为他掩涕。那仪宾叫人劝他吃饭吃酒,好言好语安慰,他只是不理。仪宾想道:“亲兄乍然离开,他自是伤心,他有什心情吟风弄月?我还是莫去缠他,等三日後他平静了些,再与他成事便是了。” 於是他便吩咐管办的,打点新衣、新铺候用。 文韵只是关门睡觉,除了哭之外,什麽话也没说。 光阴迅速,不觉已是三日。仪宾派人送衣服到书房中。文韵欣然收下。房中挂起了新帐,铺起了新铺,有人来接他洗浴,各事已完,他改了新妆,坐在房中,长叹一声道:“劫数到了。” 他一抬眼,见壁上挂著剑,道:“宝剑思寸楚,金锤许韩。我方将提三尺剑,少建功业於人间,不想却用来了结自己。” 看见有笔砚,他题了五言绝二首於壁,以明志:方寸有真天,昭然不容晦。肯效偷生者,顿令其身浼。 又:盟义千钧重,生死两字轻。情缘不间隔,孤魂逐远征。 後号“苕江难人文韵题”。 少顷,那仪宾来了,文韵相迎道:“老爷太破费了。” 仪宾道:“只要你肯从,即使是费斗金,我也在所不惜。” 文韵道:“只怕我无福消受。” 传杯弄盏,将有二更,文韵豪饮自如,略无忌惮。 那仪宾只道他吃盖面酒,那想到他吃的是上路杯,把侍从小厮一概都打发走了,只他两人对饮。又过了一会儿,文韵起身道:“乜爷,简书烧烛,看剑引杯,古人以为这是快谈。我如今遇了老爷,真是千载奇逢。有剑在此,欲舞剑豪饮一回,以庆今日之遇。老爷莫怪我放肆。” 说罢,他取下墙壁上所挂的剑,出鞘在手,满浮大白,道:“剑,剑,汝夜夜作龙泉吼,今日得遇英风矣。”词强色壮,发指气雄,对那仪宾道:“老爷爱我姿色,等待垂青我,我如今与你了结相思债吧!老爷,你也不知我的来历,我乃是福建南平尹的次子,苕江人。祸起翁婿,逃难江湖,虽然入了优伶之所,却知道自己是谁,才将我这七尺躯现於世间,我又岂肯与你的那些卯孙(在同性关系中处於被动位置的娈童小官)争斗,甘为妾妇吗?我之前不死,只因为我兄长在罢了。如今兄长走了,我死了又有什麽牵挂?你想与我合欢吗?你赶快来,到鬼门关上与你重结栖凤。” 言罢,复慷慨嬉笑道:“我以性命换酒,不可不醉,恐怕阎王老子要笑我不雅了。”他连饮十数大盅,词愈激烈,大呼:“天章,你去淮阴,我来了!” 文韵又那仪宾道:“我叫你千金买马骨!”把剑在桌上一拍,惊得那仪宾躲在桌底。文韵自己向颈上一剑,早已经正果了。 正是:剑挺青萍义气豪,肯将玉体伴儿曹?可怜七尺昂扬骨,却向狂夫换浊醪。 那仪宾被这一吓,钻在桌底,走又走不动,喊又喊不出,整整蹲了一夜。看看天明,门外有人走动,忙叫道:“快开门,快开门!” 管家听他说得古怪,尽力把门推开,大叫一声道:“不好了,文小官自刎了。” 那仪宾钻出桌来,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