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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里半步。” “臭道士才修行几年,就敢这么大口气?” 一声嗤笑,低暖的甜香缠在云璋的鼻息间,“你也知道我是艳鬼,吸人精气存活的。你不给我饭吃,总不能就让我饿死吧?你不是总说众生皆平等吗?你还会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云道长,不喂喂我?” 艳鬼凝成的身躯是冰冷的。 两条修长的手臂也蕴着寒意,如游蛇般钻进云璋的道袍里。 云璋的神色一敛,叹了口气,攥着艳鬼的手腕,将人甩到蒲团上,“打坐。静气凝神。” 说着,他盘膝坐在艳鬼的对面,一手点在艳鬼向上翻起的掌心。 源源不断的精气传导过去。 带着媚香的红色烟雾从艳鬼身上溢出,纠缠上面容清俊的道士。 艳鬼悄悄睁开眼,看了对面闭眼运功的道士一眼,嘴角一挑,cao纵那红色烟雾绕到道士唇边。 “凝神。” 云璋突然睁眼,直视艳鬼,目中清光湛湛。 艳鬼一怔,切了声,率先收回手掌,身姿妖娆地站起身,挥了挥袖子:“走了,先睡了。还是道长的精气最甜,比山脚的桂花糕还要软上几分……” 房门一开一合,屋外的风雪灌入,又刹那消弭。 云璋裹了裹身上打满补丁的棉道袍,在蒲团上坐了片刻,缓缓起身,抽出了一卷经书。 “者字生前,还跟你是个同行?”容斐看着云璋,小声道。 还不等顾惊寒回答,就听虚空之中有一道声音低低传来:“什么同行……克星才是。顾家媳妇,可别盯着我家小道长看,我该吃醋了。” 容斐一听这声音,便是长眉一扬:“艳鬼?你不是个厉鬼?” 虚空中者字的声音静了片刻,才道:“看完你就知道了。” 他低媚的声音里含着几分苦涩,沉沉叹道,“人鬼殊途……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那么幸运,那么有勇气……” 容斐闻言,倒没做他想,而眼前场景突然变幻,也让他没能注意到顾惊寒骤变的脸色。 这场大雪下了许久。 艳鬼和云璋的日子也许久未有什么改变。 云璋日日都会扫雪,艳鬼说是躲懒不去,却一直悄悄跟在后面,一边骂着又没上香扫个屁雪,臭道士累死活该,一边又忍不住偷偷吹点风,让雪层变薄一些,给云璋省些力。 扫完雪,艳鬼便要缠着云璋要精气。 云璋并非日日都给,而是隔几日一次。他虽是修行中人,精气多,但也禁不住挥霍。而艳鬼也并非是一定要吃到那些精气,他只是想看云璋无奈又纵容地安抚他,训斥他,听他对他多说些话。 等缠得差不多了,艳鬼便会转身离开,然后匿了身形悄悄回转,趴在屋顶或横梁,盯着云璋线条干净的侧脸擦口水。他多想将云璋那身道袍扒光,看他脸红,看他举止无措,看他沉沦于他。 但他是鬼,云璋却是个道士。 云道长是个温润君子般的人物,有原则,立身正,用艳鬼的话说,就是一个死榆木疙瘩,就差一把火,就能烧个干干净净。 艳鬼从没想过做这把火,因为他喜欢现在的云璋,也愿意让云璋永远这么干干净净地站在皑皑白雪之上,攥着他的手腕对他摇头叹气,眼神责备又温柔地望着他。 艳鬼想着,自己是鬼,云璋寿命再长,他也足以陪他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