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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盖在身上,数了会儿星星,睡着了。 隔天醒来继续赶路。 非常无趣的生活。地上太滑他一不小心摔了一跤,从山上一个突出的地方滚了下去,他脑袋着地,湿润润的泥浸满了头发一直到头皮里,覃政几乎想立马冲到河里去洗个澡,但是河离他越来越远,还好有些小水坑和浆果树,不至于缺水。 可他脚腕扭了。 覃政坐在地上也不管泥巴了,双手抱膝心疼地瞧着自己的脚,他没什么东西能挽救它,只能让它自己好,虽然会很艰难,但也只能这样了。 那匹病狼也跳下来围着他绕了几个圈,却不敢靠太近,覃政的眼睛里永远带着刺。 覃政发现它靠近,也扫了它几眼,看着那家伙的眼睛,漂亮的不得了的眼睛,又看着它比他还难看的狼狈样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暴戾,恨不得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狠狠的狠狠的,把脖子掐得像火柴一样细,把它那双举世无双的眼睛掐得爆出来,然后他珍而重之的挖出来,放在胸口。 他发觉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简直不像他自己。 他听见脑子里有两个声音斗得死去活来。 一个说,它为什么不该死。它不过是个畜生,那可怜的脑容量里被塞满的全是原始的欲/望,既无知,又卑微。它不配拥有这样的眼睛,它怎么能拥有这样的眼睛!你难道能忍受一只畜生用这样的眼睛眼巴巴的看你? 覃政心中默念:不能。 另一个说,它为什么该死呢?人家从小生长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你才是侵入者,至于眼睛,这天底下的眼睛千千万,又没有申请专利独此一份,凭什么不能有。不过是仗着自己太强,而心中又恰好不爽,让它倒了霉。 覃政心道:说得对。 说得对可就是不能忍受。 覃政拳头攥紧紧到血管直跳,才慢慢把自己心中的暴戾给平复下来,吐出一口浊气。 我这脾气发的太没有道理,覃政心想,慢吞吞站起来,旁边的病狼之前似乎察觉到他的杀气离他远了点,他走过去,发现它身子一下子僵住尾巴立的笔直,却不敢动,覃政有些好笑,迟疑了一下还是去摸了摸它的头。 手感不怎么好,而且它似乎在脱毛居然被他摸下一些,但是身体很暖和,热热的。 这就是血液在里面一刻不停运动的作用吧,被他狠狠掐住脖子,挖出眼睛,脑袋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热了。 覃政站了起来,慢腾腾地赶路。 次日正午,发生了一件悲惨的事情。鞋子破了。 鞋底终于被磨破,露出个小洞来,相信再过不久会更大,让他的脚直接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从外套里翻出几片创口贴,以前一直怕杨砚磕着碰着随时放在身上的。 大脚趾底部和脚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也许袜子马上就靠不住,他脱下袜子来,在那两个地方贴上创口贴,用手指摁了摁,感觉好了不少。 那只闲不住脑子又少根筋的病狼,拖着自己病恹恹的身体凑过来,不经意的低下头闻了一下,立马抬起脑袋拼命地甩头,还后退好几步。 覃政皱了皱眉:“真的有这么臭吗?” 那狼也许听懂了、也许没懂,这不重要,它后退几步大口喘气,嘴巴里发出非常响亮的啾啾啾啾。 覃政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把袜子往自